赵文生随手拿起桌上一瓶酒,看到那度数,眼镜差点垮了下来。
“我们明天都要上班的,不喝酒。”君爷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主人家面子,一个命令直下。
听到这话的桑虹从厨房里冲出来,道:“这是你单位吗?”
忙伸手拦住气冲冲的老婆,老葛赔笑脸缓和两边气氛:“不喝酒,那么,喝菠萝啤吧。”
“又是菠萝啤——”姚爷是想到前几天自己刚喝的那一桌,真是把他自己都喝怕了。
“菠萝啤都不行?”老葛愣。
赵文生连忙为姚爷开脱:“学长,一点酒气我们都不能沾,实在是由于明天还有台重要的手术。这样,我们喝椰子汁或是王老吉吧。”
“椰子汁?王老吉?粒粒橙?你们是老人还是小孩?”桑虹斜眼瞧着他们几个男人样。
君爷看了她一眼,深沉地将那放在桌底下的白酒放回到桌面上,道:“嫂子想喝酒,我陪嫂子喝。但条件是什么,嫂子清楚。”
“去你的!”桑虹反而被他这话激怒了,踢飞了一张椅子冲过来拿手指着他叫骂,“你凭什么陪我喝一杯酒,我就得把我辛苦培养出来的孩子交给你?!”
“就凭她是个兵。她只要是个兵,上头什么命令,她就得照做无误!”君爷毫不退缩,用更深沉的声音说,“桑虹,你不要忘了,这是她从一开始当兵注定的事情,你也只是个兵!”
面对他这话,桑虹说不出话来,砰拍了桌子后,坐到一张椅子上,低下头喘息。
老葛见老婆都这样子了,一面安慰老婆,一面对他们几个苦口婆心地说:“我们这不是说她与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偏袒她。再说你们那单位条件好,很多人都想进,对不对?我们不让这孩子去,完全是另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君爷沉着地问。
“这孩子诚如你所说的,有些特别。”老葛边说边显出艰难的语气,“这孩子有些毛病,不得不留在我们身边。”
“什么毛病?身体上的毛病吗?如果是身体上的毛病,她还能当兵?”君爷压根不信他们的托词。
老葛一幅苦恼至极不知如何解释的样子。
赵文生和姚爷,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夫妇这幅样子。
门铃,这时候突然一响,叮咚,屋里几个人全望向门口。
“奇怪了。”老葛挠挠头,“今晚明明叫人都不要来。这时候谁会来?”
到底,得去开门。老葛走过去,没有犹豫先将门打开。于是后面的人全看见了,门口来的客人是将他吓了一跳。
桑虹在看到来客隐约的身影时,急匆匆站了起来,失声道:“佳音?!”
站在门口的女孩,这时同望见了屋里有其他客人,把头缩了回去。
“佳音,你怎么来这?不是告诉你今晚都不在家让你到外面找吃的吗?”桑虹紧张地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老公,抓住女孩问。
“没,没,我,我忘了东西,在,在——”
“行,我知道了,掉东西在家了是不是?”桑虹本想让她进来,后一想,把她依然挡在门口,说,“你掉什么了?我帮你去拿。”
听见桑虹这话,君爷冷冰冰的声音响道:“让她进来吧。”
桑虹立马掉转过头来,瞪着他。
“反正,她的档案在我手里。她终究得和我们几个见一面的。如果我们今晚和她谈,或许会改变我们的主意都说不定。”君爷只是沉着地看回她,同时,那锋利的视线,落到她身后意图掩藏的女孩身上。
姚爷一样,在听见沈佳音的名字后,立马把视线放了过去:说实话,这孩子,比他在照片上看到的感觉,还要小。
二十六七的女人?
怎么给人感觉这么小?
不是高度,这女人高度至少有一米六以上。但是,她总是低着头,低着眉,低着眼睛,加上扎了两条小麻花辫子垂在小小的脸蛋两边。怎么看,都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二十六七的女人,都参加工作了,正常的话。姚爷在脑海里搜找任何一个二十好几的女人的印象,无不都是窈窕淑女,杨花柳貌,哪怕是清纯些,都是可爱的伊人。但是这孩子,太过安静,太过怯生。
而且,她刚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他听错了,好像是?
“结巴?”姚爷听赵文生在旁边这么疑问。
老葛见他们都注意到了,只好老实托出:“所以我都说了,这孩子不合适去你们那。”
“结巴又不是病。”君爷毫不客气,再次斩断他和桑虹借口的念头,“我们不是招演说家。”
桑虹这边是气了,既然君爷都说了今晚谈完话后反而会不一定,她拉了沈佳音进屋里,介绍说:“佳音,这几位是其它单位的首长,他们问你什么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
无奈被推到屋子中央的沈佳音,退了小半步,抬起那怯怯的眉,看着那几个叫做首长的男人,饶走到了她面前的沙发上。这场面,与三公会审没什么区别的气势。
沈佳音再退了小半步,小腿顶到了一张凳子。
桑虹没有插手,是想:让他们看到她这幅样子更好,或许会彻底改变主意了。
论是别的兵在他这里面试,一退再退的,和逃兵差不多的孬样,君爷二话不说拍板让对方滚。可他和桑虹顶嘴都顶到现在了,何况这孩子说不定真是有可怕的潜力。
于是,赵文生从君爷那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