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都要把教鞭使出来了。初夏耸了下眉,刚要反驳,门把咔一声,君爷走了进来。
手里拿的是刚在外头赵文生从方敏的u盘里打印出来的资料,一面翻看,一面是头也没有抬,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后面。
初夏一见,对蔓蔓挤眼睛:你瞧你哥,多气派的人,领导风范,把我们三个都当成了隐形人。
蔓蔓扶了下额头。
初夏这边得意地刚完牢骚,那边忽的传来冷冷的一声:“谭初夏。”
老师点名小学生的口气。
初夏举起手:“在这。”
谭母赶紧把女儿叫嚣的手拍下来,向君爷陪笑脸:“在这。”
君爷冷冷的眸光,在初夏脸上略扫了下后,低头,翻了下病历:“你老公没有陪你来?”
“您老突然传唤,我老公远在西伯利亚,坐飞机都赶不回来。”初夏趁机把怨气了出来,想抢先给君爷一个下马威。
谭母急得在旁使眼色都堵不住女儿的嘴巴。
君爷在喉咙里溢出的一声似笑非笑,更能冻死人的冰冷:“你是到我这里做什么的?”
“不是您叫我来的吗?”初夏答的利索。
“是我叫你来的,但是,不是我求你来的。”边说君爷边拔出一支笔,在纸上奋笔疾书,连抬头再看下她都没有。
初夏皱皱眉,手摸在大腿上。
谭母朝她瞪眼要她别再乱说话,起身,走到君爷的办公桌前,想为女儿美言几句:“6科长,我女儿是小孩子脾气。”
“阿姨,您坐吧。”对谭母君爷没有什么意见,但也不喜欢有人在中间妨碍他与病人直接沟通。
接到他这个暗示,谭母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初夏坐在沙上别扭着,主要是在琢磨他这是想做什么。
“谭初夏。”君爷缓慢开口,“我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恩恩怨怨都好,但是,你既然到了我这里,我几句话先和你说明白了。一,你我之间,不存在谁求谁的问题,只有你配合我不配合我的问题。二,我的话,你可以当成是命令,也可以不当成是命令。三,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不愿意配合,最后吃苦头的是你不是我,吃亏的是你不是我,有害的是你不是我,总之,我没有任何损失,就看你自己是不是想折磨你自己了。”
这一番话下来,初夏切着牙齿,但明摆现在是制约在对方手里,不好反抗,冷哼:“如果我想换医生呢?”
耳听女儿真把这话说出来了,谭母一顿训斥:“你胡说什么!”继而马上转向君爷:“6科长,你不用听她胡说八道,我们不换医生。”
君爷低下的眸里似乎掠过一丝光,没有说话。
初夏想都知道他这是得意,瞪母亲。
蔓蔓在旁始终等着他们两个交战的结果出来,安下了心。
……
金美辰躺在病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日蔓蔓的孩子没有掉,她就没法安心。这几天用了对症的好药后,她的身体是好了许多,四处走动都没有问题。方敏本是想让她出院了,可她不想。蔓蔓现在这样,她总得拖住方敏。
沿着走廊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两个医生在说话。其中一个是调侃起了方敏:“你明天可以回你单位了吧?”
“你想可能吗?你没有看见我的两条腿都被两个条橡皮糖缠住了吗?”方敏怒气,又不失苦中作乐地说。
她是可以让金美辰出院后回单位,但是,她也明白金美辰这个情况,不算完全稳定,随时可能再出事,她留在这里看着比较好。幸好,君爷是把蔓蔓的病历接走了。
“怪不得今天你单位来了个同事,是来和你交接工作的吧?”
“是,我把手头的病人交给他。”
方敏的话令她大吃一惊,这么说,方敏是不管蔓蔓的病历了?
若真是这样,她和她老公的如意算盘,又是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不行!
这事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转身,折回病房,翻找手机里的所有电话号码,查看还能帮到自己的人。翻来翻去,张美美涉嫌造谣等罪名,被公安抓了,判刑不重,应该是出狱了,但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打掉的事被现,现在是被家里人扣留在家,不好打通电话。接下来,只剩下那个几乎连面都没有怎么见过的徐咏梅。
徐咏梅当时,同因为造谣的一件事,同样被公安给扣押了几天,出来后,记者证有一段时间是被政府部门扣了。姚夫人手段厉害,和一帮报社都打点好了关系,不让她有机会再回这个行业。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在这条路上走。
据金美辰近期从其他人口里了解到的,现在,徐咏梅不在报社干,是做自由撰稿人了,而且,干脆经常帮起网站写新闻,专写一些耸人听闻的新闻,来博得大众的眼球,以图暴利。网页上的新闻,点击率是与投稿人的报酬息息相关的。
记者,相当于私家侦探,有一种敏锐的勘察的嗅觉。
金美辰打电话给徐咏梅,唠唠叨叨地念起旧事,是想从旁敲击她能不能在蔓蔓这件事再有作为。
徐咏梅昨晚在家里熬了一夜的稿子,头正疼,点了支烟,一边喝咖啡一边抽烟,听着金美辰的唠叨,额间的青筋猛跳。
要说她今天被逼到几乎走投无路,是金美辰和张美美把她拉下水的。
6家姚家厉害,她算是从姚夫人手里有了领教。轻易再变成傻瓜为金美辰卖命,是不可能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