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早在多年前,她便可以预料得到。
死,对她来说早已不可怕。她怕的是她死了都不能将那男人惩治于法。
“不、是。”吐出。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其实对她来说,或许认罪,还能容易解脱一些。毕竟即使信里面说的是真,也是她未成年之前在国外生的丑闻,不是什么犯罪行为,部队不是迂腐的没有脑筋的,不是不容许人知错悔改的。或许会让人就此事去做调查,但想追究,不合情理。最多,影响点她就近的升职前景,而提到长远的一辈子的影响,还操之过急。
而一句不是,有可能是狡辩,带来将是一串其它的后续。
“不是是吗?”
听到君爷这声如子弹一样冷冰冰的,赵文生都一凛。
“不是。”斩钉截铁,不会变。
“好。赵组长,你带她,找个人,给她做一下相关的检查。今天就做,立马去做。”
什么检查?都是学医的,一听都明白。
范淑霞的脸刷的是由白变青,宛如死人似的。
赵文生都明白在这时候做这种检查未免有点是带了侮辱性质,刚要开口:“6科——”
“她明白的。”充满冷漠的眸子望她的眼神,仿佛看着一样东西,“她心里清楚,如果想平息谣言,平息同事们对她的猜忌和不信任,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证据一出,任何谣言都会不攻自破。除非,她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再被这些雷击一般的话击中,范淑霞难看的脸色却浮现出了血色:“我愿意接受检查!”
这个男人很冷,很漠,却给了她一个最宝贵的澄清的机会。
她反而该感激他的。
事已如此,赵文生带了她出去。
走到门口,遇到姚爷。
“6科交代,去做那个检查。”赵文生贴在姚爷耳边说。
长睐在她微垂的脸扫一眼,姚爷点个头,等他们走后,是进了君爷的办公室。
“这事很蹊跷。”姚爷径直走上来,就说。
不在于范淑霞是否青白,而是范淑霞进部队都这么多年了,对方突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告状,本身已存在多个疑点。
君爷翻转那张用打印机打出来的信件,前后很有兴致地翻,甚至指尖在信纸上轻弹,锐利的眸则停顿在那个几毛钱的信封上。
“是不是从邮局那方面的源头去查看?”
“不需要。”君爷冷冷地吐一声息。
只是针对范淑霞,那真的没有必要搞大动静。一个军人,一个站得正的军人,部队只要信得过,诬陷的后果,其法律责任,不需要由他们部队执行,公安机关都能自己立案调查。
姚爷想的清楚这中间的利益得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事有点过于敏感了。
于是江晖现,这个事,竟然没有在他计划之内引起惊涛骇浪而对范慎原起到威慑作用。
相反,正因为后来范淑霞告诉范慎原自己领导知道并且冷静处理了愿意相信她,他的要挟和恫吓,在范慎原那里都再起不来作用。
这是第一次,事情结果出了自己的掌控。
他有点慌乱了,毕竟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对解放军没有接触,对部队内部的运作毫不知情。或许因为这,使得他吃了这个莫名的败仗。
而现在他的情形已经骑虎难下,因为对【画饼充饥】的势在必得,他已是把一部分资金注入到了天下第一饭庄,与廖明是同一条船了。若输了的话,他难以回去把这大笔投资向家里交代。
他现在唯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继续散范淑霞的谣言,但是,如果连部队都撼动不了的话,他有可能怀疑对方已经掌握到了可以反击他的策略,他不可以轻举妄动。再说了,继续要挟范慎原,似乎效果并不如自己想象中好。据他了解,【画饼充饥】之所以有这般成绩,范慎原的管理有一套本事,但最大的功臣是幕后老板蔓蔓。这第二条路,就是把目标锁定到蔓蔓身上。
他可以在蔓蔓身上做文章,让蔓蔓直接为他服务。毕竟对于女人,他信心十足,从没有拿不下来的女人。
想清楚了这些,他拿起蔓蔓的相片,眼中的光愈来愈亮:相片里的蔓蔓,挽着女人的小髻,女人的风韵犹存。
结过婚的女人他知道,弄起来的味道必定更胜于没结婚的女人。
一切,箭在弦上。
……
君爷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妹妹站在家门口,似乎有话和他说。
“怎么了?”
“我听说范医生她——”
真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消息能这么灵通,他都可以怀疑自己单位里是不是出了内贼。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一句话轻斥了她。
她咕咕哝哝跟在他后面:“我不是为她说情,只是,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看你和她不过是见了几次面,你这么了解她了?”极是不悦的,冷冰冰地回过身,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