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一愣:“初夏你不学吗?”
初夏摇手:“不要,烦死人了,每天对账眼睛都能花掉。一个数目对不上来,你就吃不好睡不饱了。”
当初画廊生意,初夏本是自己管账,到最后,只负责出纳,账面上的问题直接是丢给财务公司的人了。可以说,管账能把人逼疯的本事,初夏领教过了,死活不再干。
以初夏的个性,谭母也知道不合适,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蔓蔓身上。毕竟是孩子的生意,她即使能帮,也只能帮上几年,她年纪大,总是要退的。而公司账务,自然最好是由老板自己操控,即使将来请了人,自己最好心里有个数。蔓蔓是最主要的出资人,即是老板。
蔓蔓听了这么多理由后,于是没有推辞。
吃完饭又磕了点茶,回家时,近是要十一点了。
今晚真可谓是吃饱喝足聊足,心满意足。蔓蔓一路上坐在甲壳虫里,手里捏着银项链,咯咯咯自个儿乐,想:要是两孩子知道自己妈妈把自己出卖了,会是什么想法?
媳妇高兴,蒋衍一样高兴。
“阿衍,你小时候定过亲吗?”蔓蔓忽然想到,老公这般的家世,说不定也有过娃娃亲。想她家那个大哥,与白露姐姐不就是两家和好订的亲事。
“没有。我爸那是贫苦出身的,没有这回事。”潇洒地拨个头。
“爸他是哪里的?”蔓蔓听了好奇起了公公的来历,“我听东子说爸是天津人呢。”
“是天津,但城市里的居民不是个个都有钱。相反,农村出来的,致富的,比我爸多。你想我现在与我姐离了婚的二姐夫,家里虽然贫寒,可听说老家那些村里的地要征用了,这一旦被征用再重建,达了。相比爸,天津又能怎样?没有地,白搭。”蒋衍说起这些事挺感慨的,哪个家,不是一穷二白出来混的,像他爸,像如今辉煌的6家,都是一步步从自己的地方走出来。所以,不管起点是农村人还是城里人,一样,就看混不混得好了。
6老头是个厉害的家伙,能把一家子带到今天这个地步。
蒋家要逊色的多。
转头,看着手握方向盘的老公,神采奕奕,眸中的光亮,犹如夜幕中最亮的那颗星星,蔓蔓的月牙儿眼一眨之后舒展开来:她很清楚自己的老公,同是个很有抱负的人。
夫妻两人上楼时,快十一二点了。
楼道里静悄悄的,应该大多数人家都睡着了。蔓蔓和老公都不敢大声说话,举了个小手电筒照着楼梯。
刚到门口,听到楼梯灯啪一亮,不知是谁按下的开关。蔓蔓转头一见,见是大哥赫赫立在家门对面的门口上。
“怎么不在外头过夜?”冷冷的音色,和夜里的风一样冰凉。
蔓蔓眉头一皱:“我们是晚了些。”
“晚了些?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不客气地指向表上的针。
蔓蔓心里汗:门禁?她现在都嫁出去了,娘家还管她门禁?
当然,她不知道,她刚回6家不久,在她那群爸妈兄弟心里面,她就像是还未出嫁的孩子,得管着得看着,生怕不小心又出什么问题。
“大哥。”蒋衍多少能体会到大舅子的心境,忙先道个歉做个保证,免得老婆娘家不高兴直接把他老婆带回家,“我们以后会小心的。”
妹婿的话,多少是提醒了他妹妹是已经嫁出去的现实,君爷眸里的火苗稍减一丝,扫到妹妹那张不情不愿的脸:“现在是你在,如果你不在的时候,她怎么做?”
想来这事错都在她一人身上了。蔓蔓咬咬牙:“那你说几点回家?”
“八点之前。”
“八点?!我是三岁小孩吗?”
耳听门口都吵开了,6欢代替爸妈急急忙忙挤到门口,对姐姐姐夫说:“爸说了,请你们两个进来喝杯茶。”
看出这6家不是埋怨他们晚回家,是埋怨他们把双胞胎的庆功宴没有安排在6家,给了其他人。蒋衍挠挠额,这结婚后的事,不是他们小夫妻的事而已了,两家家长都有一份子的。
怎么办?
无奈,夫妻两人一块进了娘家。
一进门,果然6家里头,没有一个准备睡觉的,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恐是等了有一个晚上了。
6司令、6夫人,都还挺客气的,请他们坐下。然后,6夫人忙搬出备好的喜糖,要他们两个吃。
蔓蔓和蒋衍,面对如此这般,心里不禁就愧疚起来了。
坐在一边上的君爷,冷冷地哼:长这么大了,还是不懂事,还敢叫他们别管?
“喝点水。”担心女儿吃了糖嘴里太甜,6夫人亲自把杯子端到女儿面前。
蔓蔓慌慌张张站起来接过:“妈。”很有愧意。
“没事,知道你们年轻人爱玩。”6夫人呵呵笑着,倒是显得很有兴趣地问,“你们今晚去哪里玩了?”
“就吃饭。”蔓蔓说。
“只吃饭?”6司令点着茶,一边是浓眉下头的虎眼犀利地一扫,扫到了女儿一路把玩到家在口袋里露出了半截的银链条。
蔓蔓顺着老爸的目光看见,想掩盖,却也来不及了。
“姐夫今晚送的?”6欢向她挤眉弄眼。
“不是。”蔓蔓没来得及多想,坦白。
“不是?”6欢一惊,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地朝姐夫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