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萧湛嘴角溢出一丝嘲讽:“堂堂定国公府,父子相争,手足相残,就为了一个爵位。他们不在乎,我却不想祖父百年之后还被人议论纷纷。”
所以萧湛今早才会跟萧泊撕破脸皮,他是想让定国公知道他跟萧嗣寅萧泊之间的矛盾已经非常尖锐了,就算老国公强压着萧嗣寅立萧湛,但强扭的瓜不甜,迟早会分崩离析。
既然萧湛不想父子相争,那前世他怎么又做了定国公呢?
仅仅是老国公因为他坠马身亡,所以他心生愧疚所以才要把定国公府撑起来?
不,真正的原因,绝不仅仅这么简单。
江令宛大脑飞速旋转,去思索整件事最重要的转折点。
以萧湛现在的心性,一旦老国公过世,他必会立刻搬离国公府,再不与萧嗣寅纠缠。
可是他却没有离开。
不仅没离开,还让萧嗣寅主动退位,把定国公的位置传给了他。
外界有传言,说萧嗣寅知道自己撑不起来,所以主动让贤而儿子。
也有一种说法,是说萧湛捏住了萧嗣寅的命脉,用雷霆手段逼得他不得不退位。
她之前对第一种说法深信不疑,因为萧湛的能力有目共睹,定国公府迟早是萧湛的,萧嗣寅便早早把家业交给儿子,自己退居幕后做个悠闲自在的老太爷。
可是现在,她越来越相信第二种了。
萧嗣寅给萧湛下蛊,偏疼萧泊,他绝不会主动让位,必然是被萧湛相逼,不得不退。
萧湛原本不愿相争,后来却主动夺权,这中间只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老国公之死。
如果老国公真的死于意外,萧湛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除非是老国公的死跟萧嗣寅、萧泊脱离不了干系,所以才激怒了萧湛,逼得他越位夺权。
据她所知,萧湛当上定国公之后,萧嗣寅就没了消息,对外是说他一身清闲,游山玩水去了。
现在看来,他其实是被萧湛软禁了吧。
至于一年后,他突然病逝,萧湛被洪文帝夺情,没给他守孝,这一切的一切,也就合情合理了。
如果老国公真的是死于萧嗣寅、萧泊之手,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
江令宛便对萧湛说:“祖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最近家里事情又多,不如你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这样我们也更安心一些。”
“有你安排的那几个人就可以了,人太多容易被察觉。”
江令宛一窘,忙解释:“五舅舅,我……”
“我知道你是好意。”
一开始属下汇报,说有四个人暗中跟着祖父,他以为是有人想图谋不轨,就让青峰去查。
没想到人是她派的。
他想着祖父戎马一生,出门又有亲随,又想着大老爷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对祖父下手,便没有想过给祖父身边安排人。
到底她是女孩子,心细一些,给祖父多一层防护,有备无患,他们也能更放心些。
“我没想到的事情,你替我想到了。”他亲了亲江令宛的脸颊,一脸满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把江令宛抱在腿上,扯动了江令宛的伤口,她皱了皱眉。
萧湛立刻意识到自己昨夜的孟浪弄伤了她:“还疼吗?”
疼倒不至于,不舒服总是有一些的,江令宛想若是说不疼,萧湛晚上怕又要折腾,就点点头说:“还有点疼。”
“我给你上药。”萧湛抱她起身,将她放到床上。
那册子上的确写过,若是不舒服可以上药,没想到萧湛也看了册子。
真体贴。
江令宛接了药,让他背过身去,她要自己上药。
萧湛其实很想帮忙,但怕擦枪走火,药没上成,反而让她伤上加伤,就捏了捏她的手,转过身去。
江令宛还是头一回给自己上药,觉得怪怪,脸也有些热,不过药清清凉凉,涂上去立刻觉得很清爽。
上好了药,她穿好衣裳,坐起来:“这药效果立竿见影,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是娘刚才给我的,她特意跟淑妃娘娘讨的,之前就想给,看你不是特别疲倦,就没给。”
也就是说,她跟萧湛昨晚……婆婆也知道了。
江令宛僵住,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呆呆的,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真是说不出来的可爱。萧湛捏捏她白皙的脸颊,像哄孩子一样哄她:“既然身子不舒服,明天给岳母拜年之后,你就留在家里哪都别去。养好了伤,元宵那天我带你去街上看灯。”
“不用你带。我们早就在街市上最好的铺子里包好了上等房了。”
她跟明珠、静昕约好了只要在京城,就一起到街上看灯,谁不遵守约定谁下辈子就会变成大王八。
离正月十五还有好几天,陆明珠便遣人送信,说十五那天有大事跟她说,让她无论如何不能爽约。
江令宛回信,说一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