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宛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没肿就好,否则,她真不知该怎么跟母亲解释。
江令宛起身,将聘礼单子收起来,催萧湛离开:“你该走了。”
她美滋滋地数着聘礼,连眼神都不给萧湛一个。
萧湛哑然失笑,他这么个活生生的人,连一摞礼单都比不上。
他走到门口,吩咐竹枝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然后把门关上了。
竹枝盯着门,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就在门口守着,要是小姐叫了,她就冲进去。
萧湛关好门回来,江令宛还没数完。
“我今天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江令宛才不信他呢,这人坏地很,回回都说有正事,回回都不干正经事。
不过,如果他身上还有小钱钱的话,她不介意像上次那样闭着眼睛听。
萧湛哪里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再次被她逗笑了:“真没了。”
江令宛目光在他袖口、胸前扫射,来判断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是真的。不信你看。”萧湛边说边看着江令宛扯衣带。
“停!”江令宛深吸一口气,“不用脱了,我相信。”
然而萧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越脱越快,眨眼就把外衣退掉了,只剩薄薄一层单衣。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她的闺房,他就这样大喇喇地脱衣服,江令宛觉得忍不下去了。
“把衣服穿起来!”她盯着他,“否则,你别怪我不客气。”
萧湛不为所动,迅速把单衣脱掉,露出男人白皙精壮的胸膛,江令宛忍无可忍,正欲开口,他突然转过身去,把后背给她看。
江令宛瞬间呆住。
男人身材高大,身姿伟岸健美,俊秀欣长的脖子下面,臂膀轮廓分明,后背线条流畅,一丝赘肉都没有,是典型的猿臂蜂腰,精而不壮,瘦而不柴,怎么看都好看。
只是中间的脊柱竟然是黑色的,一条手指般粗的黑线,自下而上延展,已抵达肩胛骨之间,离后脖颈之后几根手指的距离。
那黑色泛着乌气,寒凉而霸道,让人看着就心惊。
江令宛面色凝重:“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朝他走了两步,声音里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
萧湛嘴角弯了一下,淡淡道:“是巫蛊之术。我十四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发现后背脊柱变黑,一开始只是指甲盖大小的黑点,一年后就有一根骨节那么长。如是年年长,一年比一年长。”
江令宛心头一提,意识到了问题:“那这蛊,会导致什么结果?发病的时候痛不痛?”
“发病的时候不痛,却有两个后果。其一,我不能跟女子有肢体接触,哪怕是指尖相触都不行,一旦碰触,就会控制不住的恶心呕吐,严重了会头晕气喘,甚至晕厥。”
“其二。”
他顿了顿,眼眸变深了:“随着这黑线变长,我对女子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我曾对比过,它最难遏制的时候,比中了烈制的春|药还痛苦。”
江令宛心惊肉跳,十四岁的男子,正是情窦初开、年少慕艾的时候,却中了这样的蛊。
随着年纪增长,他越来越难以遏制身体的渴望,但却不能碰触异性。
九年来,他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折磨。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有多少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忍受了多少煎熬。
若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崩溃疯狂了吧。
他却一直忍着,表面上还做出云淡风轻模样。
这根黑线,越来越长了。
她伸手,轻轻覆上去,好像这样就能阻止那黑线继续长一样。
萧湛身体倏然紧绷,又调息,慢慢让它柔软。
他想,他渴望,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她,却一次次忍着,等他的小姑娘长大。
喉头滚动,他让自己心绪平稳,才慢慢开了口:“我又欺骗了你一次,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才告诉你?”
其实上次装病,他就想告诉她了,他坐在椅子上,故意装昏迷。他想,她一定会推他,他趁势摔倒,让她看到她的后背,就可以跟她解释中蛊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她会抱他上床,她拥着他,柔软贴着他,他溃不成军,没想到她对他这样的好。
他的小姑娘啊,对他最最好。
但他又骗了她一次,她生气,她恼他,他都受着。
“我当然怪你!”
江令宛声音恨恨的,用力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你不该现在才告诉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该告诉我,这样你也不至于多痛苦了三年多。”
“刻意隐瞒,活该你受罪!”
她怪他,瞪他,嘴上说硬话,其实却是关心他。
萧湛心潮涌动,一转身把她抱住了。
在这感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