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呢?
大家群情激愤,厉声痛斥江令宛父女的不是,陆明珠来了,她们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与陆明珠坐同桌的那个人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随时都会有毁容的危险。
辛楚楚后悔急了,焦急地劝慰大家:“夫子们已经建议山长,让江令宛与陆明珠坐同桌了,现在夫子们正与山长商量这件事,江令宛与程静昕也过去了,说不定,她是去主动承认责任的。我相信,事情一定会得到解决的。”
她不说则已,这句话一出口,女学生们的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
“她主动去承认责任?她有这么好的心!依我看,她是不想跟陆明珠同桌,去找山长闹吧?”
“这还用说,必然是她想跟山长求情,要山长替她保密,不让我们知道陆明珠是她父亲招惹来的!”
“她们父女得到好处,坏处要我们承担,竟然连真相都不让我们知晓,真是岂有此理!”
“程静昕一向对江令宛言听计从,她肯定是帮着江令宛说话了!”
大家因陆明珠入学带来的焦灼已经完全化成了对江令宛的怒火,甚至连程静昕也迁怒上了,宋罗绮嘴唇动了动,本想替江令宛解释,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辛楚楚功成身退,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眼睛却一直望向窗外,待看到江令宛与程静昕回来了,才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看起书来。
……
江令宛与程静昕一起走进学堂,她立刻发现了气氛不对,平日和善亲切,与她言笑晏晏的同窗们此刻冷冰冰的,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隐隐带着质问与怒火。
“宛姐儿。”宋罗绮快步走到她身边,声音低低的,语速却很快,“听说陆明珠要到我们学堂来上学,是真的吗?”
江令宛眼眸一闪,看来大家不仅提前知道了消息,还将她当成了女学的罪人,至于这罪孽到底有多深,就要看陆明珠的表现。
若陆明珠与大家相处融洽,同窗们自然不会怪罪她。若陆明珠真如传闻中那样彪悍打人惹是生非,她江令宛就是头一个被大家指责的人。
谁让她有一个卖女求荣的父亲呢?
“你是听谁说的?”江令宛微微一笑,不答反问,“该不会是辛楚楚吧?”
宋罗绮没说话,却是默认了。
江令宛一点都不意外,辛楚楚是江令媛的至交好友,又是凌夫子的外甥女,她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再正常不过。
宋罗绮声音压得更低了,捏了捏江令宛的胳膊提醒她:“大家都很生气,你当心。”
江令宛向她投去浅浅的笑意:“别担心,没事。”
“哼!”有一位女学生冷笑道,“有些人脸皮真是厚,父亲做了这样丢脸的事,丝毫不觉得愧疚,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若是我,羞也羞死了!”
“人家成绩好,学习优异,是夫子山长眼里的香饽饽,岂是你我能比得了的。连舍长都帮着她说话,她有什么好羞愧的呢!”
“就是,除了舍长,她的好姐妹也跟她亦步亦趋,人家自己高兴就好,岂会管其他人的死活?”
随着这两人凉凉地开了口,其他女学生俱对江令宛冷嘲热讽起来,说她父亲奴颜媚上、厚颜无耻,嘲讽她推卸责任、自私自利,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江令宛神色平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大家指桑骂槐之语,更没有与大家争吵的意思。
辛楚楚眼睛转了转,起身走到江令宛,咬着唇,满脸的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大家知道了内情,给你造成困扰了。”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大家的确对你父亲有些意见,但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也别怪大家。”
她两手捏着衣角,十分忐忑。
江令宛瞥了她一眼。
呵,本来我是不打算找你的麻烦的,既然你给自己加戏,那我就成全你!
“哦?你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江令宛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那你怎么没告诉大家,皇上问山长意见时,山长威武不屈,根本不接受,凌夫子却抢在山长前面,答应了皇上?”
“我父亲纵一千一万个不是,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把皇上的想法说出来而已。若真要论罪,点头答应皇上、同意陆明珠入学的凌夫子,恐怕责任更大一些吧?”
众人不知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内情,立刻用质问的眼神盯着辛楚楚。
辛楚楚的脸色猛然一变,怯懦地摇头:“我……这个,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连我父亲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会不知凌夫子做的事?”
江令宛凉凉道:“我父亲在从六品的位子上蹉跎多年,他升官心切,会出这样的馊主意,我是能想得通的。但凌夫子一向品性高洁,处处为女学着想,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难道是……”
难道背地里得了什么好处,所以出卖女学?
难道想借此向皇上邀宠,好争夺下一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