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都是受她恩惠的病人,或者是下人。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夫君也会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地跪在她的面前。
看着他,她脸色复杂地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陆小郡王还没开口。
她冷冷地又补了句,“若是求情的话,就不必要了。该理解的,我都能理解,该我做的,我也会做。可毫无芥蒂的原谅……很抱歉,我做不到。”
“……”陆小郡王被她这么一堵,连最后一句想说的话都又咽回腹中。
“夜凉如水,屋子还没烧地龙,你也不要再跪着了,对你身子不好。”说着,她站起身,轻轻地将他扶了起来。
“娘子……”到现在,陆小郡王似乎只能叫出这两个字了。
楚辞点了点头,跟着,又伸手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贴着他的胸口,道,“相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说过的话,都还作数的,这辈子,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你妹妹做了什么,你娘做了什么,那是她们的选择,和你无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你不一味地站在她们的立场,与我为敌,那我便不会迁怒于你。”
“娘子!”陆小郡王又叫了一句,同时,眼眶结结实实地红了个彻底,嗓音也哑了。
听得楚辞心里又是一软。
两人正互相表白着。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声。
楚辞听见,下意识地从陆小郡王怀中挣扎出去,然后看向外面随风轻摆的花枝,道,“青三,进来罢!”
“是,主子!”青三尴尬地应了一声,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位公子已经安全送到摄政王府,不知主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青三进来后,目不斜视在,直接便奔向主题。
楚辞听他询问,便将自己提前想好的“换人之法”说了一遍。
青三听完后,一脸的激动,道了声“属下明白”,便退了下去。
一旁的陆小郡王则是一脸的凝重。
他沉默很久后,才看向楚辞,低低地问了句,“这样真的可行吗?太后和皇后不会……因此大怒,伤害兆华?”
“不然你还有别的法子吗?”楚辞看向他,认真地问了一句。
陆小郡王失落地摇头,“没有。”
楚辞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沉声劝道,“既然没有,那就听我的吧……要是毒倒承恩侯府所有人还无法让太后将人交出来,那就毒倒皇宫所有人!要是毒倒皇宫所有人还是不能达成目的,那就毒倒整个京城所有人!”
“……这样京城的百姓会不会太过无辜?”陆小郡王还是有些疑问。
楚辞摇了摇头,“这种毒只要能在七日之内解去,是不会伤害到身体的。至于他们会不会怪我,届时我在回春馆坐馆,义诊三个月就是了。”
陆小郡王听她这么说,才放心下来。
另一边,青三的速度的确是快。
按着楚辞的吩咐,他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让整个承恩侯府的人全部倒了下去。
承恩侯的书房门上,则贴着一张信笺,信笺上只有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楚”。
意思很明显,毒就是楚辞下的。
至于为什么会针对承恩侯府,太后和皇后但凡有点脑子都能想得到。
一个时辰后,消息便传到了皇宫里。
坤宁宫,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摔了,她一脸恼火地从凤座上坐了起来,怒声道,“这个楚辞,真是个贱人,竟然敢对本宫的娘家出手……”
皇后所做的一切事情,她的贴身宫女鸢尾和苑时都是知道的。
鸢尾向来与皇后的脾气如出一辙,现在见自家主子生气,也跟着气了起来,附和着皇后道,“娘娘说的不错,这个楚辞就是个贱人,一女二嫁不说,现在竟然还敢对娘娘的娘家出手,娘娘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那她以后岂不是要骑到娘娘头上来……”
“你说的是,本宫是该给她点颜色!来人,摆驾慈宁宫!”
苑时不赞同鸢尾说的话,一听皇后要去慈宁宫,立刻出去让人准备暖轿了。
在外人眼里,皇后还在坐蓐,这些细节可不能忽视了。
约莫两刻钟后,皇后便出现在慈宁宫太后的面前。
任太后看着自家风风火火的侄女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又是怎么了?连坐蓐期都还没过,就恼着脸跑到姑母这来了……可是皇上又宠幸新人了!”
“不是!”皇后在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