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了挣钱,我早早就不念书了,为了能让我妈有钱去医院里看伤,我在我爸爸看不起的发廊。洗脚房、宾馆李都打过工,什么苦我都吃过,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照顾不好我弟弟。对不起我爸爸。我弟弟从小就听话,我被那个男人打的时候他都敢扑上来抱着我,他从小就乖有什么秘密都肯和我讲,他学习好,一直和我说等他毕业了,我就不用受苦,他要养着我。再不让我受一点苦。我怎么舍得让他这么受罪,他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了,只要能治好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出卖我自己算什么。只要能治好他,我命都可以不要。”满脸全是眼泪。
许鹿听得心里发紧。
太多人的艰难她都无能为力。
杨毓哭完后和她嘱咐:“许医生,无论如何不能让我弟弟知道,他和我不一样,他只要健康了,就一定很优秀。他的人生才开始,我又不会马上就死,只要他不知道,就能安心继续念书。”
许鹿听得眼睛涩,心想:他要是嫌弃你的话,那还算什么亲人。
从杨毓的病房里出来,她一个人沿着楼梯走。
已经五月中旬了,她突然很想很想小弥。
科室里有人替她们发起了众筹,医院里好几个医生替他们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