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来参加婚礼的人,每一个都是气度不凡,郑老太虽然没见过大领导,可毕竟年龄在这儿,基本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她哪儿敢在这儿胡闹,老老实实,甚至有点战战兢兢地缩在桌子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郑老太不知道,外孙女婿是多大的官儿,但是景坚肩上的星星,却是差点闪瞎了她的眼,老太婆看着跟景坚并肩而立的林子矜,知道自家这个外孙女不仅翅膀硬了,而且已经飞得很高,她原先所想的那些拿捏林子矜的办法,估计永远也用不上了。
林子矜已经累懵了,她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从凌晨五点开始被牵着,化妆,换衣服,微笑,点头,鞠躬,敬酒,喝酒,被提醒小口吃东西……
昏头昏脑地转了一天,直到晚上一切结束,林子矜一头栽到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至于郑桂花悄悄给她说的那些,几乎全部都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没听进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给她擦了脸,把她的鞋和袜子脱掉,一双手抓着她的脚,浸入热水中。
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林子矜的脚都有点肿了,浸在热水里很是舒服,好像还有人帮她搓着脚?
林子矜睡不着了,睁开眼睛。
景坚坐在小凳子上,和她面对面坐着,林子矜目光下移,印着红双喜的大搪瓷盆里,满满一盆热水,景坚的大脚压在她的脚上,脚趾还不老实地在她脚面上搓来搓去,十分的熟练。
就像他自己洗脚时双脚互搓一样。
说好的有人帮她洗脚呢?
怎么就变成被人压了?
林子矜调皮心起,把自己的脚抽出来,踩在景坚的脚上。
“我要在上面!”
景坚抓着她纤细的小腿不让她动弹,大脚翻上来踩着她的小脚:“乖,现在我帮你踩踩脚,解解乏,你想在上面,一会儿上床满足你愿望。”
“……”林子矜噎了一下,她听着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景坚这家伙真的变坏了!
两人打打闹闹地洗完脚,扑腾了一地水花,景坚把水倒了,拖干净地上的水渍,又问她:“要不要洗个澡?”
林子矜:“……那你还帮我洗脚?”
景坚笑得落落大方,好像没有一点歪心思:“刚才你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你,现在你不是醒了么,看你也挺精神的,究竟要不要洗澡?”
林子矜实在太累了,就在昨天晚上,因为有一个急诊的危重病人,她还被叫回医院做了八个小时的手术,再加上结婚这一整天,她已经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了,洗澡什么的,是真的没有精力了。
“不洗了,先让我睡一觉再说吧。”
说着话,林子矜打着呵欠,就栽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睡着了。
上次的鸳鸯被面,被景坚当作纪念品收了起来,今天换上的是另外两幅绣着百子图的被子。
灯光下,绣得栩栩如生的小童形态各异,憨态可掬。
天快亮的时候,林子矜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景坚在她身边锲而不舍地折腾着,把她搂在怀里,摆成这样又摆成那样,她用力地想推开他,触手之处,他的胸膛坚硬如铁。
呼吸声忽然变得粗重,景坚俯在她耳边,喑哑的声音钻进来:“子矜,别睡了,白天再睡。”
“你起开!白天还得应付我家里人呢。”
“那你晚上就得应付我……”
林子矜翻个身,推开某人:“随你便吧,你想怎样都行,我先睡会儿。”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睡成。
第三百六十四章·让我先睡会儿
某人暂时得到满足,喜滋滋地拥着她。
这么折腾半天,林子矜也清醒了,用力拧他一下:“讨厌,不许再动,让我再睡会儿。”
“睡吧睡吧,我给你放哨。”景坚温柔地拢了拢她汗湿的头发,把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
林子矜啼笑皆非,一股柔情涌起,手搭在他坚实的腰上,轻轻地在他颈侧吻了吻,感受到血管有力的跳动,她柔声说:“你也累了,快睡吧。”
终于把媳妇娶回家,景坚精神得很呢,三天三夜不睡都没事:“我不累,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那就算了,小贱你还是给我放哨吧。”
“再叫我小贱,我可真贱给你看了!”
惹不起惹不起,林子矜吐吐舌头,生怕惹火上身,赶紧捂住嘴睡觉。
老家来的人在京都住了四天,这几天里,景坚和林子矜就是导游,带着他们在京都四处浏览,看了升旗仪式,参观了纪念堂,郑老太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头,激动得泪流满面。
这一次没人拦她,都跟着郑重地鞠躬。
送走老家的人,院子里一下就清静了下来。
因为景坚是晚婚,婚假比较长些,而林子矜则因为景坚和副院长的关系,破天荒地多给她批了几天假——当然,如果院里有紧急情况,她必须随叫随到。
两人也懒得出去,除了买菜,每天就是看看书做做饭,腻歪一会儿。
假期最后一天,一大早,两人就开车出了门。
公墓的位置不算太偏,薛淮的墓碑前摆着一束花,花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