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东边角落里,一个房间的窗纱被撕破,窗下的花草也有零星踩踏折断的痕迹。
景坚猫着腰跑过去,像一只矫健的猫科动物般,连窗下的草木都没碰着一点。
他扒着窗台朝里张望一眼。
走廊的灯光从门上的小窗里照进来,映得匕首光雪亮,它正压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说,你们各(这)里哪个惯(官)最大?”
景坚心里一跳,这人的口音带着那种奇特的熟悉感,是敌袭!
握着匕首的手轻轻地压了一下,鲜血立即沿着刀刃渗了出来。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我是打扫卫生的。”景坚愣了一下,这声音很耳熟,是戴森!
“别想骗我,”那人下巴朝一个方向努了努:“你的医药箱白(摆)在这里,装什么大(打)扫卫生的?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第三百零一章·景团长救我
景坚顺着一瞧,戴森的医药箱正在床边躺着呢,他心里一乐,这敌特说话不利索,眼神倒挺好。
谎言被识破,戴森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那人有点急了:“不是说各(这)里住着一个团级,他在啦(哪)个病房?不说我就杀了你,再去找别人问也是一样。”
景坚嘴角弯了弯,挂起一个嘲讽的笑,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正面战场上硬扛不过,就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戴森紧紧地闭着嘴,看这样子,是不打算说了。
景坚心里暗暗摇头——这家伙真是个呆子,你把老子的病房告诉他们,老子就不信,这帮龟孙还真能把老子怎么样?
匕首又向下压了压,景坚手指间出现一片刀片,无声无息地划开窗纱。
恰在此时,月亮从云层里出来,戴森感觉到匕首的锋利,发着抖睁开眼睛,恰好看见窗口有人。
他也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只见那人比划个噤声的手势,戴森立即会意,聪明地转移视线,同时试图吸引面前这人的注意力。
他挣扎两下,低声道:“我知道,是有个团长在我们这儿住院,我说出他的病房,你会不会杀我灭口?”
那人哼了一声:“如果不说你四(死)定了,说了的话,说不定你还能霍(活),别想拿这个价讨价还,杀了你我还能找极(其)它人……。”
景坚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他娘的都说些什么,这些特务出门执行任务之前,也不提前培训一下普通话和成语。
他像只大猫一样无声地靠近,下一刻,普通话和成语都不过关的人脖子上挨了一记手刀,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反派死于话多,还他娘说得不好。”景坚冷哼一声,随手扯下床账把这人捆了个结实,最后扯下枕巾塞住了他的嘴。
“快,快,还有两个上楼了!”
惊魂甫定的的戴森顾不得脖子上还在流血,先指着门喊:“他们上楼了,楼上还有病人!”
景坚登时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一推软绵绵的敌人,转头就走:“暂时把他交给你了。”
戴森喘着气拿抓起医药箱打开:“放心,我不会让他跑了,先给他打针麻醉药。”
景坚:“……”他娘的这家伙心可真黑。
“你们一会是不是急着要审讯他,麻药醒得太慢,要不我把他脚筋挑断?”戴森咬牙切齿。
景坚已经快步出门,他心里急得很,林子矜还在楼上值班呢:“……随便你,我什么没都没听见。”
走廊里还算安静,病房里偶尔有隐隐的呼噜声传来,电压不太稳定,灯光昏黄闪烁,景坚像只大猫般从走廊里跑过,眼角余光扫视着两边的病房。
楼梯口没灯,里面一团漆黑,景坚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跨过两个台阶,三下两下便上了楼。
二楼比一楼安静些,景坚无声地沿着走廊走过,审视着两边。
护士站和医生值班室灯火通明,外面的护士值班台上没人,里面却有细微的响动,一声女子的厉喝从门缝里漏出来,又戛然而止。
那声音极为熟悉,景坚心跳加快,飞身而起,一脚踹开了门。
“有敌特!”
与此同时,董小松大声喊道,按住了另一个敌特,两人一阵挣扎厮打,病房里其它人被惊动,灯光乍亮,几个伤员生龙活虎,七手八脚地扑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把两人一齐按住。
景坚这边却遇到了点麻烦,护士站里弥漫着刺鼻的酒精味道,值班的小护士大睁着无神的眼睛倒在地上,地下一片血泊。
一个敌特用枪顶着林子矜的头,如临大敌地看向景坚,另一个敌特一手持枪对着景坚,另一只手胡乱地将用来消毒的酒精扬洒在窗帘上和林子矜的身上。
景坚也持枪,镇定地看着对方。
“别动,不然我就杀了她!”劫持着林子矜的敌特嚎叫道:“放下武器,不然她就死定了!”
景坚配合地放下枪,举起双手:“你们要她一个小医生没什么用,不如换我来?”
他大拇指指指自己,脸上还带着几分笑:“你们不是要一个团长吗,我就是团长,可比这小医生值钱多了。”
林子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