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押韵顺口的话,简直跟清心咒一样,顿时把工人们的怒气全都给消光了。
我一句话就化解了危险的局势,简直让燕少大跌眼镜。
我哼哼哼地斜着燕少,像你这种**的纨绔总裁,是不会理解底层棚户居民们对于金钱的恐惧的。
燕少摆出一副不跟你们这群穷鬼玩的姿态,避开我的眼神,瞅一边去了。
我就用欲断肠的声调,继续劝说道:“大家都是有母亲,也有儿女的人。我们出来打工,为的是家里的老母穿得好,怀里的儿女吃得饱。要是因为一点小事冲动,我们自己受了伤,没法工作。家里的老母就要受冻,儿女们就要挨饿。这样的事情,划算不划算?”
我这样说,一位稍微有点脑子的工人便问我:“是不划算。可是小林技术,这帮人要抢我们的东西,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我立马反问这工人:“他抢了你的工资?抢了你的银行存款?还是抢了你的衣服和肥皂?”
这工人立刻呐呐地:“那倒不是。”
我语重心长地:“所以说,他们要抢,我们就凑上去挨刀子,简直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举动啊。他们要是伤了我们,他们是要给医疗费的。可是如果我们也伤了他们。这医疗费大家就抵消了。我们自己的医疗费还是要我们自己出啊。不信你们问问何队长,工地给报销医疗费不?”
我把烫手山芋往何队长手里一推,所有的工人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了何队长。
何队长脸上的褶子皱得都能藏刀了,堵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大家不要冲动嘛……”
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报销的啰。
然后我就继续鼓动:“现在大家还吃得起饭,穿的上衣,就不要干让我们花钱又受罪的事情了。这些人随随便便打到我们工地的头上来,这事情我们任何一个有骨气的人,必然是不会屈服的。大家要相信何队长,相信我们的毛艳姐,他们都是处理这些事情的高级人才,有他们在,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圆满的说法的。对不对,何队长,毛艳姐?”
我说完这话,就看到何队长和毛艳的脸顿时都绿了。
这下子,工人们不会再任由他们摆布,和青头帮火拼了。
可是我也说了,他们会给出圆满的解决方案。
我倒要看看何队长和毛艳两个人,怎么去和青头帮来个圆满法。
波娃子别看平时大咧咧的样子,这种时候智商也是超过二百五,早就知道我在玩些什么,此刻便痞里痞气地斜站着,用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背,不断地往自己肩膀上慢慢砍着,一下,两下,三下……
每砍一下,就能看到何队长和毛艳脸上的血色减去一分。
正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鼓掌声。
大家纷纷往回看,就看到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拍着手走了进来。
他一走过来,就对着我上下打量着,语气中满是赞赏:“这位小姑娘,说的话才是在情在理的啊。大家遇到事情应该要理性解决,动不动就操家伙,确实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举动……”
他话还没说完,毛艳已经暴躁地打断了他:“你谁啊?我们工地上的事情,你一个路人参合个球啊!”
中年男人又打量着毛艳,然后摇头:“这位大姐,你这种态度,就不是处理事情的。”
“关你球事!”毛大姐又彪悍地打断了对方,她刚在我这里吃了软,正一腔火没处发,现在逮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就要凌辱,“你哪儿来的跟我滚回哪儿去!我工地上的事情,要你个王八羔子来管,张五,你们几个给我把这个神经病拖出去!”
几个工人立刻捞着袖子蠢蠢欲动。
可是正在这时候,人群外又爆发出了一声怒喝:“且慢!”
大家又分成了两边,然后看着严总工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到中年男人面前,就不停的鞠躬哈腰,笑容满面:“刘书记,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下啊,你看这……你看我们这……”
一想到毛艳刚才开过的炮,一向颇有急智的严总工也结舌了。
我们也在结舌中……
刘书记,哪儿的书记?怎么会到这里来?来干什么的?
此刻,就连波娃子都有种想要遁走的表情。
严总工对我们严肃介绍着:“这是上面的市委刘书记,今天正好到我们南川来视察。”说完他又不停对着刘书记擦汗,“刘书记,您看您这微服私访……私访……我们也是招待不周。”
现场一片寂静。
市委书记突然造访南川小工地,这事情实在是太微妙了。
刘书记的表情倒是很淡然,他用“你今天吃了吗”的语气,对严总工说道:“其实也就是顺路路过,看到这外面停了那么多的金杯车,又听到里面闹哄哄,连个守门的人也没有,所以就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听到金杯车就暗骂波娃子。
谁都知道,金杯车最大的使用单位,就是某黑团伙。
刘书记的话说完,毛艳立刻满脸堆笑地:“事情是这样的……”这女人脸皮不是一般厚,刚刚还骂那么难听,现在就能堆起笑来。
刘书记却轻飘飘地打断了她:“你就不要汇报了。来,这个小姑娘,你来说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