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最后,他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嫡福晋最不常去的后花园里。
只是这后花园的面积,比起后院的建筑总面积都要大上不少,又有松竹翠柏等高挑入云的植物阻挡视线,加之光线不佳,想要在这偌大的后花园里找人,真是不轻松。
苏培盛却不敢停住脚步,唯有绕绕绕……
而尔芙呢,循着游兴,先看莲池,后看假山,再看小桥流水,其间还从背阴清凉的假山边取了一尊约莫有一尺高的冰雕兰花,玩得乐乐呵呵、满头是汗,这才有说有笑地和诗兰从后花园上了抄手游廊,沿着游廊往正院的方向走去,她走在相对明亮些的回廊上,猛然回首,突然就瞧见了正在花园里钻来钻去找人的苏培盛。
她忙停住脚步,指着正要抬腿从一排盆景上跨过的苏培盛,回身问道:“那边是谁啊,这大半夜的怎么还在花园里到处乱转,别是贼偷吧!”
说完,她就招呼着诗兰一块往苏培盛的方向走去。
这也得亏是四爷府后花园里的抄手游廊修得曲里拐弯得够绕,不然她还真走不到苏培盛跟前儿去。
走到近前,尔芙这才瞧清楚了苏培盛身上那件不同于其他小太监的褚红色太监袍。
“苏公公不在四爷跟前儿伺候着,怎么在花园里遛弯呢!”她示意诗兰将灯笼提近了几分,笑着调侃道。
明明是一句调侃,落在苏培盛耳朵里,却是如同天外玄音般悦耳动听……
苏培盛满脸感动地凑到尔芙跟前儿,连忙见礼道:“奴才见过福晋,奴才是特地来花园里找福晋的。”
“找我,什么事?”尔芙闻言,有些不解的笑着问道。
说完,她就撩着袍摆,直接坐在了抄手游廊两侧的扶手上,一边捶着腿,一边等着苏培盛回答。
苏培盛闻言,忙往前凑近些,笑着道:“主子爷担心主子出门太急,没有预备软轿伺候,身边也没有掌灯的小太监伺候着,便让奴才赶快追出来!”
“哦,那你这灯呢?”左右回去了,也是闲着无聊,尔芙倒是不介意和苏培盛多说几句闲话磨嘴皮子,她瞧着苏培盛狼狈无比的样子,笑呵呵的调侃道。
苏培盛是什么人,回答起来,别提多流利了,那嘴皮子溜得,好似说相声似的……
“这还不是奴才太愚笨了,从秋雨楼出来就和福晋您走岔路了,奴才又怕主子爷怪奴才办事不利,只能紧忙得到处寻找,越找越慌,越找越乱,不但将灯笼丢了,连奴才这身袍子都剐蹭了好几条口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卖惨,他可怜兮兮地抖着自个儿那件已经刮花刮抽丝的袍子,挤眉弄眼地回答道。
“得得得,算你答得还算妥帖!”尔芙实在是看不得苏培盛这副模样,笑着道。
苏培盛见尔芙眉眼带笑,已经不似是之前那番强作笑脸的模样,又陪着尔芙逗了几句闷子,既不会显得太过轻佻不羁,又不会显得太拘谨约束,倒是透着几分亲近之意,一路有说有笑地送着尔芙回到正院门口,这才转身回去秋雨楼找四爷复命去了。
“难为苏公公了!”尔芙也猜出了苏培盛的来意,她瞧着苏培盛的背影,呢喃道。
说完,她敛敛身上披着的披风,嘴角噙笑地迈步往院子里走去。
现在再后悔自个儿的多管闲事,已然是有些悔之晚矣了,尔芙也只能尽量将自个儿置身事外。
至于委屈了胡太医,也唯有自个儿稍后再弥补了。
尔芙动作神速地命诗兰将前院当差的几位医士都请到了正院,同时也派人去将吴嬷嬷接到了正院,安排在次间里休息,有屏风遮挡面容,又叮嘱再场众人都不许多嘴提醒,这才将几位医士都请了进来。
待几位医士行礼请安后,她对着乌雅赫赫点点头,示意乌雅赫赫将手里的药方交给众人,冷声道:“这里有张药方,旁边罗汉床上躺着的就是病人,结合这张药方,一一过去诊脉,看看这张方子对病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妥。”
说完,她就摆摆手,示意在场的几位医士自由活动了。
这张交到医士手里的药方,并非是刚刚胡太医亲笔手书的原件了,而是由诗兰重新抄录的复件,这也是为了证明过来验证药方是否有问题的医士,绝对不能通过药方上的字迹做出偏袒之事。
药方很寻常,不过是一剂温凉解毒的药方。
在场的医士都是响当当的医术圣手,只是打眼一瞧就能分辨出是好是坏,反倒是替吴嬷嬷诊脉这事,耽搁了太多时间,因为是一点点浸染的慢性中du,初期脉象不显,又有外伤发炎等症状在其中搅合,几位医士要不是先看过药方,还真是感觉不到其中的端倪。
在场的医士都是响当当的医术圣手,只是打眼一瞧就能分辨出是好是坏,反倒是替吴嬷嬷诊脉这事,耽搁了太多时间,因为是一点点浸染的慢性中du,初期脉象不显,又有外伤发炎等症状在其中搅合,几位医士要不是先看过药方,还真是感觉不到其中的端倪。
约莫两刻钟时间,最后一位俞医士也做出了判断,这件事就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尔芙客客气气地让诗兰将准备好的荷包送上,作为打赏,命人将数位医士送出了正院,又将药方重新交回到乌雅赫赫的手里,当着胡太医和隔壁东次间里躺着休息的吴嬷嬷面,沉声说道:“这药方就在这里,乌雅格格不放心的话,那大可以不用,但是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