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身侧还有四爷在,她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只不过她这点小心机,怎么可能糊弄过四爷,加之四爷本就已经猜出德妃娘娘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哪里看不出她是不想被人揪住错处为难呢,但是因为为难尔芙的人是他的亲额娘,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既然尔芙不愿意说,不想让自个儿和德妃娘娘再起冲突,他也就装着不知道了,但是这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尴尬,躲出了暖阁,直接领着苏培盛离开了。
“主子,您为何不将委屈和主子爷说呢!”目送着四爷离开,诗兰不解的问道。
“说了又能如何呢?德妃娘娘是四爷的亲生额娘,又自小就将四爷交托给佟佳皇后照顾,本就感情淡薄,现在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些,我实在不愿意他为了我的事儿和德妃娘娘起冲突,你别看四爷性格清冷,好似对什么人都是敬而远之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四爷从心里希望和德妃娘娘能更加亲近些的,只是这宫里的人……
不说这些了,平白闹得心里不舒服。
你只管记住一句话,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冲着德妃娘娘和四爷的关系,我也是该要让着她、恭敬她,而且德妃娘娘想要拉拔娘家,看重乌雅格格,却也不会做出太糊涂的事儿,毕竟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乌雅格格是她的娘家侄女,但是到底是个妾室。”说完,尔芙就对着铜镜笑了笑,她实在不愿意去说德妃娘娘的是非,她为了让四爷和德妃娘娘和好,只有她自个儿知道自个儿付出了多少心血。
自掘长城的事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尔芙是真不愿意做,想到这里,她对着铜镜做了个鬼脸,默默地替自个儿在心里鼓了鼓劲儿,暗道:婆媳之争,真是千古不变,以前她还在现代的时候,便经常从网上看到那些婆媳斗得不可开交的八卦新闻,但是她还真是从未想过这种事儿会落在她的头上。
只是事到临头,她也就剩下苦笑感慨的份儿了。
不过她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德妃娘娘在宫里生活已久,柔软的心,早就如同山石般坚硬冰冷,但是她以真心相待,也总能换几分真情,何况她还为德妃娘娘诞育了聪明伶俐的孙子孙女呢,便是冲着几个孩子的面儿,德妃娘娘也不好太为难她。
事实亦是如此,当初四爷想要扶正她的时候,德妃娘娘也曾倾力帮忙。
“好啦,吩咐厨房那边摆膳吧!”瞧着诗兰替自个儿固定好最后一缕发丝,尔芙也顺利地将自个儿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捋顺了,她重展笑颜地抬了抬手,扭头冲着还在替自个儿熏香衣物的诗情,轻声吩咐道。
而她也离开了妆台前,走到了临窗大炕上坐定,打算趁着后院那一众情敌过来请安前,好好吃上一顿早膳,这样才能更有精神地去应付可能出现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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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拂堤杨柳,随着四爷往茉雅琦的院子走了一趟,又精心挑选了两个没有家族的忠心宫婢过去伺候,原本有些风波起的四爷府,再一次平静了下来。
一向是万事不过心的尔芙,自是不会有意见,相反很享受这种短暂的宁静,成日里领着两个已经半大的孩子或是逛园子,或是出府闲转,闲在、惬意。
而另一侧,李氏却仿佛坐在了火山口一般。
荿格格经过考虑,答应了她信中的要求,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柔兰送给她。
说起来,李氏真心不觉得柔兰算个什么离不开的助手,但是到底是用惯了的人,加之她本就是串班夺权的盗版货,若是没有半点缘由就将身边体己的大宫女送了人,她担心其他婢仆的心里会多想,所以一连犹豫了两天,这才在那人来府的前一天,将柔兰送到了荿格格的倚月阁去。
柔兰临走前,自是表了好一番忠心,连连表示会替李氏拉拢好荿格格,定然不会辜负李氏对她的恩情和栽培,这才带着不菲的赏赐去了荿格格身边。
她本来是真的想端着两家碗的,只是没想到荿格格压根没有多留她,直接将李氏送过来的卖身契送到衙门消了,替她脱了奴籍,又用她这些日子积攒下的银钱,在京城郊县给她置办了处小院子,美其名曰是报了当年柔兰对她的恩情,同时也是将她彻彻底底的送出了四爷府,免得再被盲目自大的柔兰干涉她的行动。
她小的时候就看着柔兰在一众脑满肠肥的男人中左右逢源,让她对男人有一种先天的恶心感,又进了戏班子熬过了好些苦日子,造就了她坚韧且随遇而安的性子,所以就算是遇到了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气质清冷的四爷,也并没有迷昏了头,反而更加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只安安心心的做一个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米虫,既不参合到其他女人争宠的阴私事中,也不会一门心思的生孩子稳固地位,因为她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贯看人眼光很好的四爷,对她也多了一份怜爱的心思,虽比不得对尔芙那般伤心,但是往日里赏下的赏赐也不少,倒是让她的小日子过得有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