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花楼此时甚是热闹,包间里苏云鹤喝着热茶微微抬眸看了眼门外的侍从,靖云急忙开口“公主在路上了。”
苏云鹤没有开口,只是挑了挑眉,“去警告秋雪,下次若是再出这般事故,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他说的无情,旁者听着胆颤。
玉芙蓉不知他会在这等着自己,正高兴的下着马车,随傅易愠一起进了大厅,刚踏进大门,忽的围上来十几个布衣高手,傅易愠警惕的看着这十来人,却发现他们对付的并非自己,忽的想到玉芙蓉偷偷跑出来之事,看来又是苏云鹤来捉人了。
他微微回头,朝着玉芙蓉开口“看来苏驸马对你着实上心。”
玉芙蓉死死拽住他的袖口“别在这节骨眼上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好生帮我解决他们才是要事。”
正说着,那十几人忽的朝她靠近。
玉芙蓉大慌,猛的抱住傅易愠的腰身,那模样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她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瞅着傅易愠,彷如他若不帮忙,自己便要在他面前自尽一般。
傅易愠无奈的苦笑,每到此时,她便会想到自己。
他朝那十几个布衣高手开口道“带我去见苏云鹤。”
那些布衣深知他的地位,虽久居这千花楼,却熟知天下大事,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找他白公子绝对好用。
布衣们有些拿捏不定的相互对视了一眼,楼上的靖云拍了拍手“请白公子上楼。”
傅易愠这才迈开步子朝楼上走,身后的玉芙蓉紧紧的抱住他,他微微皱眉回头“还不松手?”
玉芙蓉这才急忙松开,复而快步拉着他的袖口跟着他一起进门。
一进厢房,玉芙蓉便躲在傅易愠身后,直至他落座,她才露出面容,看到不远处神色安然的苏云鹤。
傅易愠不知他会亲自赶来,这南北两朝行程少说也有两日,他快马加鞭也不一定能有这速度,但听闻玉芙蓉逃婚,便马不停蹄的找来,确实有些意思。
他嘴角微微扬起,面上却佯装“苏驸马来我这小楼可有何事?”
苏云鹤喝着茶,并不急着开口,只是看向玉芙蓉时,眼中多了几分厉色,玉芙蓉一惊,有些惊慌的避开。
傅易愠有些凝眉,心中暗自猜测,玉芙蓉为何这般害怕苏云鹤。
正当他思索之时,听见苏云鹤开口道“白公子可知再过几日便是我与公主大婚?”
“自是知道!”
“知道还带公主外出?”
傅易愠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脚长在公主腿上,怎能说是我带她出去的呢。”
苏云鹤眼里厉色越加的严厉,玉芙蓉咬牙瞪了眼傅易愠,他这是要害死她。
苏云鹤沉默着,玉芙蓉感觉气氛不对,急忙起身,笑着坐到苏云鹤身边“驸马等我等了许久吧,是否饿了,我这便让人准备晚膳。”
苏云鹤回头瞪了她一眼“你打算让我在这用膳?”
他话里满是排斥,无不讽刺这里的地位在百姓心中是何样的。
玉芙蓉脸上难看,别开脸颊不再说话,傅易愠没有接话,心中不禁微微一笑,苏云鹤还是没有忘掉芙蓉,虽不知他为何要迎娶玉芙蓉,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想留下公主府,留住芙蓉的一切回忆。
玉芙蓉脸上无光,猛的起身,有些委屈的开口“驸马身份尊贵,自是不会再此用膳,本公主就是喜欢这里,今晚便要在此过夜。”
她生着闷气,正要出门,听到身后的怒声响起“你敢!”
玉芙蓉回头“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回去告诉父皇,这婚事我不要了。”
苏云鹤被她气的两眼发红,这种事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若是换成芙蓉,她绝对不会这般不知礼节,与千花楼的男子厮混在一起。
但眼前的玉芙蓉并不是芙蓉,她还年幼,对这些事情还不知晓,只知道随着自己的性子来,苏云鹤再气,也是无可奈何的。
玉芙蓉铁了心的要在此留宿,一出门看到靖云站在门口,猛的伸出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腿上,靖云吃痛,一脸苦涩的表情揉着自己的小腿,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惹了这个主子的。
玉芙蓉当真去了苏云鹤的房间,当真褪了衣袍躺在他偌大的床榻上。
此刻厢房中,苏云鹤的怒气未消,傅易愠无奈的笑着,比起自己,苏云鹤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当年他亦是被芙蓉气个半死,现如今想起来,倒是有些意思,当年若不是芙蓉陪着,自己真不知该怎么度过那枯燥无味的日子。
苏云鹤瞪着傅易愠“你我明明有约,不可与公主走的太近,为何要违背约定?”
傅易愠收了思绪,淡淡开口“违约的并不是我,公主不是物品,她有她的选择,若驸马能困住公主,她如何能来我这潇洒?”
说到罪魁祸首,怕是少不了苏云鹤。
他一句潇洒,倒是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苏云鹤眯着眼睛,玉芙蓉在这过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深知眼前这男子不敢把玉芙蓉怎么样,但心中总是不安,总觉得这个白公子与傅易愠太像,有时竟感觉他便就是傅易愠。
明知傅易愠已经离开北朝,但他依旧不放心,玉芙蓉虽不是芙蓉,但在自己心里,她跟芙蓉没什么区别,当年错过了救她的最后机会,现如今后悔不已,能守在公主府亦是他最后的心愿。
苏云鹤起身“照顾好公主,明日我再命人来接她。”
玉芙蓉的性子,他还是摸的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