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抬眸看了看这简陋的居所,嘴角微微扬起,若是避世,这绝对是个好地方,可若是收容傅易愠那种仙人一般的男子,确实有些不堪。
芙蓉没有直接回答,倒是转开话题问木竹“驸马多久来一次这里?”
木竹挑眉“自从您失忆之后,他哪还有心思管这里啊。”木竹抱怨着,眼里多了几分怨气“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本以为驸马是个例外,如今看来,天下男子一个样。”
芙蓉忽的一笑,这书童着实可笑,平日里看着木讷不已,想不到私下竟也这般有趣。
木竹见芙蓉笑的开心,脸色越加的难看“公主觉得木竹说的不对?”
他自言自语道“您要是不好好对待驸马,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芙蓉来了兴趣“我怎么不好好对待他了?”
木竹挑眉“您这还叫好好待他?成日与那苏云鹤混在一起,对驸马不闻不问,府里的下人都在传您要另换新主,弄得全府成日人心惶惶。”
芙蓉笑着摇头,复而开口问道“驸马听了这些传闻竟没说些什么?”
木竹撇嘴“他呀,比谁都淡定,说什么您这辈子不可能离开他。”
木竹就好奇了,“公主难不成给驸马喝了什么蛊惑心智的药?”
芙蓉苦笑,她若真能蛊惑他,又怎会走到现在这般境地。
二人正聊着,傅易愠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满是药草,芙蓉微微皱眉,起身缓缓进房间,傅易愠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道“出来晒晒太阳,总是待在房中会闷出病来的。”
芙蓉停下脚步,脊背僵硬,并未回头的开口“伤我之人你认识?”
傅易愠沉默不说话,芙蓉苦笑,因因果果都是自己种下的,当初自己若是救了傅家,何如到现在这般田地,她缓缓闭上双眼,开口道“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傅易愠放下手中的竹篮,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想要扶她,却被她拂开。
他微微一愣,脸色变了一变,却也未说些什么。
芙蓉进了房中,寻了一张木椅坐下,浑身力气用尽,苍白的脸色越加的难看,仿若再动弹一番,她便要窒息身亡了一般。
傅易愠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开口说道“他被人利用才伤了你。”
芙蓉看着他清秀的面容,眼神缓缓移开“我身上这蛊是不是要跟我一辈子?”
他微微一怔,没想到她竟知道这蛊。
他越是沉默,芙蓉越是心寒,好歹两人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总是将所有事都瞒着自己,时间一久,再热的心都会冷。
芙蓉深吸一口气,“明日让秋雪来接我。”
傅易愠凝眉,她明知公主府已经不再同从前那般风光,为何···
芙蓉岔开目光,淡淡道“公主府已落寞,我已不是当年的芙蓉了,你在我身上亦没什么可图之事,临走之前,我会留下休书,你若觉得脸面过不去,休书由你来写亦可。”
她醒来之后便一直顾及着所有人,但所有人的心里并不看好她的付出,与其做着无聊的事情,倒还不如早些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傅易愠没有打断她,反倒淡淡开口“你有些累了,这些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他心中杵着气,本想发作,但看她一脸与世无争的面容生怕她会想不开做些傻事出来,想到这,再大的怒气,也要忍着。
傅易愠起身,正要抱她去床榻,却被他推开“苏云鹤被白盐官司缠身之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他一愣,不知该如何解释。
芙蓉冷笑“我让景瑄接手百花宴是你早已猜到之事,也因此事让你开始对我下手,是么?”
傅易愠凝眉,在芙蓉眼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她心冷的转开目光,不再愿意看他“你在民间散播谣言,父皇听信为真,倒是真将我抛弃了,公主府败落了,景瑄便可顺利坐上太子之位,你可真是处心积虑。”
他确实做了这些事情,但自己最多推波助澜,芙蓉若不让景瑄掌管刑部,不让他筹备百花宴,自己如何能这般顺利的辅佐景瑄慢慢得到皇上的认可,得到百官的认可,皇权之上,注重的从不是亲情。
芙蓉又何尝不知皇权的冷漠,但想到朝夕相处的男子竟早开始计划这些,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明知不该注入感情,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也怪不得你,都是我自找的。”
她缓缓起身,背过他之际,眼泪随着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傅易愠僵在原地,他竟无法反驳此事,以前为了助景瑄上位,什么事他都不觉得过分,但此刻,他竟觉得自己做错了。
芙蓉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里的蛊开始隐隐发作,那种痛楚直抵胸口,疼的她额头渗出冷汗,不停的颤抖。
傅易愠看着她的背影,缓缓起身“你若怪我便怪罢,事已至此,我亦无法挽救,唯一能做的便是照顾好你。”
芙蓉咬牙,艰难的开口“我要···见苏···云鹤。”
傅易愠微微凝眉,他听得出她声音里的异样,急忙大步走到床榻边,伸手将她转了身,这才发现,她的嘴唇已经发黑,样子十分吓人。
傅易愠大惊,急忙掀开她的袖口,只见那些蛊顺着他已经封好的穴道迅速的朝上爬。
他急忙拿出银针,却被芙蓉推开“莫··再折腾,你治不好的···”
她放弃了治疗,放弃了活着的希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