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溶忙回答道:“微臣不敢。”他一个外臣怎好对皇家的这些事乱加评论呢。出言必是谨慎的。
“不敢,他们几个在底下的那些事哀家不是没有耳闻。这当哥哥们的没给弟弟们做好榜样。皇帝不处罚他们是有些说不过去。同是哀家的孙子,哀家倒希望他们长点记性。老大老三说来年纪也一把了,还是这样的不知事体。”太后说了一阵子,又见柳贵人在跟前忙和她道:“你先下去吧。”
柳贵人便告退了。
太后压低了声音问着水溶:“你说说皇帝他属意哪个皇子?”
水溶一惊,他万没料到太后突然问出这句话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正在犹豫再三时,突然听见帐外报说:“林姑娘来了。”
太后神情坦然,也不继续问下去了。水溶心想林姑娘此次来得巧,正好解了他的围。于是也起身站了起来。
黛玉倒不曾想在此遇见了水溶,先与太后行了礼,又不见公主在此,问了句:“公主在哪呢?”
太后答道:“瑶筝那孩子贪玩,竟随她六哥学着骑马去了。”
黛玉又随口和太后说了几句话,便出了营帐。哪知水溶却也跟着出来了,黛玉没走多远,水溶却叫住了她:“林姑娘,你略等等。”
第34章:草原月夜
黛玉听见水溶在身后唤她,只得停下了步子,回头去看。
水溶大步走上前来,先是对黛玉道:“刚才多亏了林姑娘替我解了围。”
黛玉压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得说道:“民女不知自己做过什么,想来王爷是误会了。”
水溶笑说:“不是误会,要不是林姑娘及时出现,只怕我不好脱身。”
黛玉更是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莫非刚才是太后问他不方便回答的话了么。自己突然去了,太后见有外人自是不好再继续问下去。林黛玉见他没别的话就要走,哪知水溶却一路跟着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听人说林姑娘是姑苏人氏,好像父亲是探花出身,任过巡盐御史。”
黛玉停了下来,心想他打听这些做什么,虽然纳闷但却不和他搭话。
“十年前,我还曾与父王一道去过姑苏。说来父王还与林探花有过一段交情,你父亲去世时,父王还派了人去吊唁。一晃都这些年过去了,如今上一辈的人也都不见了。”
黛玉听了这些话,到底触动了自己的许多心事,微微的低下了头,暗想虽然是父亲的故交,但毕竟他们身份尊贵,不是自己所能依附仰仗的。黛玉想了想便道:“王爷没什么吩咐,民女先回去了。”
这次水溶没有再叫住她,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黛玉的身影渐渐离去。心想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哪知落得一个无依无靠的境地。心想就凭两位父亲的交情,还有与贾家的来往,都应该给予她关照。只是每次见她都言语淡淡的,甚至一直隐蔽着自己的锋芒,不得不说她聪慧,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后宫和朝堂一样,同是权利纷争的漩涡。
黛玉身影渐渐远去了,转眼间已经看不见。突然有人上来喊他:“北王爷,众人都说北王爷不见了,原来在此处。”
水溶回头一看见是忠顺王永泽,双手一拱,笑道:“王爷从何处来,找我做什么?”
忠顺王道:“我还以为六殿下与北王爷在一处,哪知寻来却不见他。北王爷可知六殿下的去向,我有话和他说。”
水溶便知他原是为找六皇子所来,便说:“六殿下他陪八公主骑马去了。”
忠顺王笑了两声:“原来如此。”忠顺王面对着茫茫的草原,眯缝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对了,好不容易到了这草原上,当真是骑马的好地方。等几日闲了,我们比试一回如何?”
水溶自是谦逊:“王爷的骑射功夫名声在外,我实在不敢与王爷一决高下。”
忠顺王听了水溶这两句自是喜欢,心下正得意。哈哈的大笑几声。
水溶见他如此,倒也不好说什么。两家不过泛泛之交,以前甚至还为了一个戏子蒋玉菡要来府中寻人,后来闹得两家都不高兴。听说就为了这件事荣国府的宝玉还挨了打,这才几年的事。
且说这位忠顺王才是正宗的宗室出身,开国时的八大王之一。先帝念其一门忠烈,功勋卓著,又命爵位世袭罔替,可以不用降一级再承袭。到了这一代已经历四代五王了,依旧权势滔天,朝中人无人不忌惮,就是当今皇帝也要给几分面子。以前老北静王和老忠顺王时有一些小小的过节,到了水溶这一辈却不愿意和他抢那个风头,忠顺王家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水溶能躲避的地方就躲避了。
将夜,察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接驾的宴席,察真夫人也陪伴太后跟前。众人举杯畅饮,席面生风。皇帝在上,自然不敢喝得有多么的惬意畅怀。
营帐中的热闹场面,林黛玉自然身处在外。雪雁陪在跟前,正在灯下做着缝补呢,一面和黛玉说着话:“才派了人来请姑娘过去,姑娘为何又推脱呢?这边冷冷清清的,还不如那边热闹的好。”
“我去做什么,他们热闹他们的又与我何干?”黛玉眼睛盯着手上的书,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看进去。
雪雁笑道:“我瞅着姑娘一进了宫,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又说胡话了,我能变成谁?”
雪雁笑说道:“可不是。姑娘倒在人前露脸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