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眼睛都笑得眯没了,看着面前的一对佳人,一个是自己最喜爱的徒弟,一个是自己最喜欢的乖孙女,顿觉喜事将近,笑意也愈发深。
“小两口磨蹭了那么长时间,你爸还说要上你家逮你们呢,要不是我拦着,你们可没时间玩亲热。”姥爷年纪虽大,但是思想开放,对于现下情人们之间的各种亲密是完全持不反对心态,说出来的话也特别地老没正经。
文浣浣心底暗骂惨了,这下真的是被人误会了!
被谁误会不好!偏偏是姥爷!
谁不知道无论是在家还是武馆,姥爷才是真正地话事人,纵然连当馆主的文浣浣她爹,也还是要毕恭毕敬地听从姥爷差遣的。
看着文浣浣暗自纠结着一张俏脸,郑凛叙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胳膊在魔爪中“解放”出来,随即改为牵着她的手道:“爸,姥爷,您们随意。”
见父亲点头,郑凛叙才牵着文浣浣来到舞池。
文浣浣根本不清楚自己正一点一点被带到舞池中央,此刻只想对着眼前这张一本正经的脸挠他个遍:“你阴我!”
郑凛叙抿唇:“没有。”
“才怪!”某女握拳咬牙切齿。
“跳舞。”话音刚落,舞池音乐变换,慢拍的舞曲配合灯光给他们划出一个圈,文浣浣只觉腰身一紧,她便被他带动慢慢移动脚步。
她有些拘谨,在学校那会学的交谊舞此刻显得有些生疏,郑凛叙察觉到,暗自带她又跳慢了半拍,完全不顾音乐。
“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就不姓郑!”文浣浣勉强跟上他的脚步,察觉到舞池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进入,她才知道自己是又无辜地做了领舞了,“你姓阴的!阴人的阴!”
如果不是他说过会给她答案,她怎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来到这个她根本不熟悉的世界。
偏偏,真的做了一晚仙度瑞拉。
虽然不是水晶鞋,虽然他也不是王子,但是她却感到那么不可思议。
郑凛叙手臂轻轻用力,看她如一朵美丽的花儿一般旋出去,海洋般在自己眼前绽放着异彩,她的脸上还带着某种难以驯服的倔,让他按耐不住手臂一收,把她再次纳进怀里。
“小辣椒。”
郑凛叙笑着低语。
犹如那是他们两人专属的昵称。
文浣浣被他按在胸膛,隔着有些硬实的西装布料,触碰到他稳健的心跳声。
忍不住地,抓紧他的衣摆。
她欺骗不了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兴许是悸动,兴许是喜欢,也兴许……虽然不清楚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二十六年的生涯里,却只有他带给她这样的……眷恋。
文浣浣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少了一个女人,所以大家都索性把她当成男孩子一样养育到大,从小,文浣浣就是在女孩子中最不受保护的人,即使被欺负了,也只会一拳一脚给自己讨回来,而非懦弱地哭泣。
不是不懦弱,而是不想。
无论是父亲,还是师兄师弟,甚至是姥爷,都潜意识地,把她当做一个很坚强的人,不忍辜负爱的人的期待,所以文浣浣从不依赖,任何人。
但是郑凛叙,只是那么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偶尔那么强势地为她做决定,却能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当做一个需要被呵护的人存在。
不可能不沉溺。
他的温柔,和那温柔下的强势霸道,偶尔的坏心眼。
感觉到她的放松,郑凛叙收紧了双臂,若不是考虑到她穿着高跟鞋,他想就这么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把自己的全部交托给他。
他不要她是人鱼公主,即便是,他也不会让她如踩在刀尖上与他共舞,只为了这如同仙度瑞拉的一夜。
“小辣椒,我们回家。”
灯光,璀璨。
夜色,低迷。
他低头凝视,呢喃如最甜美的呓语。
她抬头羞怯而又大胆地相迎,手环住他的腰,眼底坠满流光。
这是最初的心动。
多少年后,他们迎风曼舞,想起的都是这幕最初也是最美的画面。
汽车在彼此的沉默中停下。
郑凛叙带她回的,是郑家大宅,此刻林荫道上有点凉,带动清冷的风,渗进车内带走肌肤刚才残余的热度。
郑凛叙用手撑在方向盘上,眼神放低,看着文浣浣。
她低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理会他眼神中的幽暗。
“浣浣,”他忽而低语,“我们在一起吧。”
她的魂魄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勾回来,不由自主转过头,正撞进他那双如子夜一般的眸里,不知为何有种“终于”的感觉。
“你那么聪明,不会感觉不到,”郑凛叙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扯进自己的怀里,呼吸沉闷,她的气息喷洒在胸口,有种满足的充盈感,“之前我不说,不过是想多给你一些时间,但是我发现我忍不住了。”
“为什么……是我?”
文浣浣低问。
她清楚自己,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和家世,个人除了一身武艺外别无长处。
而他不同,他是郑家的家主,郑氏的绝对掌权者,他是所有女人心中的梦。
“不是凑巧,”郑凛叙沉默半响,忽然道,“是命中注定,浣浣。”
车厢内,他的声音竟然十分温柔。
“知道概率吗?小时候能够相遇的几率,加上一见钟情,然后从心底记住一个人,十六年的等待,然后再次遇见,相爱。我算过,几率为0.00000175。”他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