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和蓝炎之间发生的事,明明都心如明镜吧。
这样反倒让他更加的别扭。
总之,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换洗的衣物放在床边,然后一头冲进了浴室——
从花洒中流淌而出的温水冲在身上,顿时一阵清爽,连不知不觉焦躁起来的心情也渐渐淡定下来。
望着被水汽模糊的镜子里,自己不清楚的身影,官羽浔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些日子,那些人,全部都结束了。
自己正站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兴奋地等待三天后自己所憧憬的大师的音乐会……这种单纯的小小兴奋,就像日子回到了当初一样……
……应该……也能回到当初把……
苦笑了一下,拼命甩了甩滴水的头发,想把这不确定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干脆转移了自己的思路——
青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能奏出那样完美的弦乐的人,是风度翩翩的中年绅士?还是比官羽瑶还要气质高贵、举止典雅的女士……
官羽浔绝对没有想到,在他对着镜子胡思乱想的时候——
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
蹑手蹑脚钻进来的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他正在浴室沐浴,然而他们似乎并没有打算被他发现——
一个人轻轻的阖上门在门口把风;
另一个则环视了屋里一遍,目光落在他之前放好的换洗衣物上,直接走过去,拿起那条素淡的内裤,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对着上面狠狠地喷下去……迅速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最后摇了摇那瓶子已经接近空了才停手。
两道猥琐的身影又悄然无息的离开……
……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贵宾客房里——
“少爷,您今天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吉田依旧像往常一样,不卑不亢的站在身后,却望见少爷始终勾起的嘴角。
“恩,我最想见的人来到眼前,能不高兴么?”
——一袭锦丝睡袍靠在窗前,一双精明的眼眸透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冷锐,黑泽弦毫不隐藏心中的喜悦。
如果不是那个官羽瑶跟校方申报参加人数的时候,填了亲属栏,他才不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
当然,羽浔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少爷不想见他么?他现在似乎在房间里吧。早晨主办方招待就餐的时候,我听那个女人说——他的弟弟最喜欢的就是青弦大师的小提琴独奏……”
吉田实在无法理解,绝佳的机会,他的少爷明明每一根汗毛都亢奋不已,却究竟还在等待什么。
“哼,还不是时候。”黑泽弦轻哼一声。
他可不要做被那个人崇拜的对象……他要的是另外一种感情!
如果这么简单的跑去见他,然后自报家门,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少年送上门去,恐怕官羽浔对他的身份,就会永远定义在天才或者偶像之类的无聊位置上了吧。
“少爷,有件事要汇报一下——有几只‘苍蝇’混在宾客里,他们好像对您心中的那个人很不满意。”
“哦?那就让他们消失好了,这还用我教你么?”甜蜜的笑容依旧在少年俊逸的脸庞荡漾着,完全看不出他刚说了那样冷酷的话。
“恩,他们昨晚跟我的手下买了号喷剂,恐怕是要……”
号,原来是那个东西啊……黑泽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弧线优美的嘴角反而上扬的更厉害——
“那就给我跟着那群苍蝇,先静观其变,但是绝对不准让他们碰他一根汗毛——”
看来,有人能给他制造一个不错的“登场”机会啊——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埋伏与解围
官羽瑶的演奏会排在第一天,据说这个“开门红”的位置原本是青弦的,可是对方坚持要低调出场,才向后推迟了两天。
官羽浔坐在前排的位置,确切的说是贵宾席前面的边角——谁让他是助理兼调琴师?如果不是官羽瑶坚持,他这会儿说不定更凄惨、已经被塞进后台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了!
贵宾席上,写着“青弦”字样的位置依旧空着,看来那个人今天压根没打算露面了。
官羽浔这才闭上双眼,安心的任由官羽瑶华丽的音符飘入耳际——严格的说,官羽瑶的音乐其实他谈不上喜欢,或者说他很难想象朝夕相处的这个姐姐为什么能演奏出这种华丽而黑暗的感觉……简直如同赤月下的吸血鬼一般,让人的心不由得跟着她沉沦……
青弦就不一样,虽然曲风同样带着黑暗的味道,但是却没有一丝血腥和重负,如同静谧的夜里,妩媚的红玫瑰自由自在的优雅绽放……听他的音乐,整个人都会跟着自由起来……
意识到自己走神,官羽浔苦笑着张开双眼,却突然神情一僵,将身体又向下弓了一些——那该死的感觉又来了,今天下午开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以启齿的地方出奇的痒,下午跟着羽瑶的工作组忙翻了天,他已经极力的克制了……可是这感觉不但没有消失,现在反而越演越烈,从开始的间隔性产生的酥酥麻麻,到现在几乎变成了好像无数小虫子在里面爬一样的无比麻痒……而且,这感觉似乎根本停不下来……
幸好,他这位置退席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