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的顾珈铭小朋友脸色顿时一变,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了。
顾淮越愣了一下,梁和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也该你,有像你天天这么丢下儿子不管的么?”李琬嗔怪道。
“妈,您不懂,国家有需要,我们就得上前线。”他凉凉地说了一句,放下报纸准备上楼收拾行李。每次离家之前儿子总是这个反应,他走几天小家伙就能适应了。
“走你可以,走之前把个人问题搞定先。”李琬跟在他身后上楼。
顾淮越诧异地挑挑眉,怎么,老太太今儿是实打实地逼婚了?
他回头,哭笑不得:“妈,这事儿要是两三天就能解决,我何必给您拖这么久?”
“你也知道你是在‘拖’”好不容易抓住他的话绊儿了,李琬开始不依不饶地问,“你爸老战友的闺女,就是沈孟娇,你觉得怎么样?”
顾首长简短的回忆了一遍,答:“那还是个小姑娘。” 意思就是一般。
“可是人家姑娘喜欢你。”
“她亲口说了?”
“就算她不说妈也能看得出来。”李琬斩钉截铁,“你别拒绝的那么快,好好考虑考虑,虽然你们年龄差大了点儿,但是现在年轻人都怎么说来着,年龄不是问题……”
“妈,我得提醒您,您儿子已经不年轻了。而且三岁一代沟,您仔细数数我们之间有几个。”他一边上楼一边淡淡说道。
李琬气:“你甭抓我话绊儿。”眼看着这场逼婚又要失败,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孟娇不行,那严真呢?”
这个名字让他脚步顿了一顿,“严真?”
这个短暂的迟疑让李琬看到了希望:“严老师还是你自己带回来的,怎么样?这个也不行?”
他微一哂:“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怎么了?朋友就不能恋爱结婚了?”李琬理所当然地说,“你要是有心,现在说不定早就不是朋友了。”
听到这里,他终于失笑:“您老也不了解严真,怎么就这么着急让我嫁了?还怕您儿子推销不出去?”
“我不是只担心你,我还担心你儿子,我孙子!”李琬拔高音调,显然气极了,“合着这回这个又是来应付我的是不是?想让你结个婚就这么难是不是?是不是死了珈铭妈妈一个,咱们全家都得跟着守孝啊?是不是你就得一辈子打单儿,珈铭一辈子没妈啊?”
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过后,整个家里都静了下来。
没人敢发出一声动静,因为这个家里最忌讳的人被抬了出来,也就意味着,到了非要说清楚的时候。
顾淮越愣了一下,而后开口,声音有些哑:“我知道了。”
……
…………
其实图书馆的工作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明天又要到周五了,下周严真就要正式调离到这个岗位上来了,趁着下午的空闲,她来到图书馆办手续。
不愧是个好学校,单说这一栋图书馆就需要上百万的投入,更别提这里面的书了。走进这里,严真心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接待她的是图书馆的常笑常主任,常主任人如其名,见人就笑,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可是他的履历却不平凡,新中国最早的一批留学生,曾在多所高等学府任教,如今就算退了下来,也不闲着,在这里帮学校管管图书,闲了还能读来一乐。
“小严过来了,还真是时候。”常主任一笑,“过会儿我就下班回家了,你要是晚来一会儿,这大铁门可就关上喽。”
常主任一边说一边背手带她向里走去,温和的语气,宽厚的背影,似是有种力气蕴藏在里面。严真跟在后面,微微一笑。
其实,真的没有那么糟,不是吗?
趁着人少,常主任带着她在图书馆里走了一圈儿。偌大的图书馆,他们走得缓慢,走完全程,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外面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咱们图书馆工作,就讲究个规矩,这书放哪儿可不能弄错了,不然孩子们要找书,可就着急了。”常主任一笑,看向严真,“小严,你是怎么过来的,这图书馆里就我一个人知道,你不要有负担,好好工作。干一份工作,就有一份工作的快乐。”
“我懂。”她垂下眼睑,低声说。
她知道,常老说这话是要宽慰她。她是怎么过来的,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只是面上说的人不多罢了,放眼望去,整个学校会替她义愤填膺的,恐怕也就只有王颖了。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既然决定接受,就不会再东想西想,让自己不快乐。
周五,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周末。
严真合上课本,看向台下的小朋友,微微一笑:“这周的课就到这儿了,明天是周末,希望小朋友们玩儿的开心,当然,开心之余,作业也不能忘记完成。”
小朋友们纷纷抗议:“老师,我们还没玩儿呢您就提作业,压力很大的。”
这群小娃娃!
严真无奈,敲了敲桌面示意他们安静:“老师再讲一件事情,你们就解放了。”
小朋友们立刻正襟危坐,乖乖听老师说话。
“下周开始,老师就要去图书馆工作了,不能再给大家讲语文课了。”严真一顿,思索着下面该怎么说,可是却发现,自己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