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是耀哥的班底,本身又是个披着皮儿的,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做人还是有一定的原则,就因为在吴良上位后张谦坚决抵制将白货进入西湾路辖区各大娱乐场所才被排斥边缘化,索性这帮人从上到下都剃了光头,成了青盟光头党。
光头党有个原则,那就是绝不碰白货,对于其它偷点摸点的事儿张谦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道上混的总要保留点传统,尽可能挑那些有钱的外地人下手就好,这次就是看到了卡宴上的外地车牌,这群人才会肆无忌惮,没想到遇上了徐青。
既然张谦表了忠心,徐青也不需要再摆谱,当下伸手一把攒住还坐在地上发呆的长发小伙腕子一抖,只听得喀嚓一声,被捏到断开的腕骨给他捋顺了,幸亏留了后手,没给他捏个断裂。、
“哎呦!”长发小伙痛叫声晚了半拍,等他叫出来徐青已经甩手把他丢开,冲一旁的卡宴车努了努嘴道:“你小子,今天不把这车窗换好你那爪儿还得断一回,去,把那三个光头的叫来。”
长发小伙满脸骇色的甩了甩手腕,惊喜的发现原本痛死个人的腕子已经恢复了原样,除了皮儿有些之外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了,这一发现喜得他眼眶儿都红了,忙不迭捣头应了几声转过身子向警车跑了过去。
三个手臂脱臼的光头男早就在警车里瞪着眼珠子观察这边的动静,可距离有些远听不到这边的谈话,只见到张老大好像对那个掰断他们手臂的年轻人点头哈腰的很是恭敬,惊愕之余这哥仨心脏突突儿跳,紧张得脑门直冒汗,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脱臼的手臂火辣辣的痛。
长发小伙上前伸手拉开了车门,对三个缩成火鸡状的光头男喊道:“平时见你们挺威风,现在他娘的缩得跟射了的鸡别一样,出来,徐少帮你们接膀子咯!”
这厮好了腕子忘了疼,他甚至感觉被江城第一狠人掰断了腕子是件倍有面子的事儿,到最后徐少还帮他接好了腕子,这就是他以后在兄弟们面前吹嘘的本钱,不过回想起刚才的痛苦就觉着头皮一阵阵发麻。
其中一个光头男抬起头瞪着眼珠子吼道:“不知好歹的小崽子,老子要不是帮你何至于弄到这样。”话说到一段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急问道:“你刚才说徐少?哪个徐少?”
长发小伙儿嘿嘿一笑道:“揍咱们的徐少,江城第一狠人徐青,咱青盟的大哥大。”三个光头男一下明白了过来,脸上表情也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青盟中人谁没听过徐少的名头?那是青盟创始人光头哥何尚的老大,传说中徐少空手面对上百把开山刀还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传说中徐少一身真功夫刀枪不入,传说中不管多漂亮的妞见了徐少都要松裤头……总之徐少就是青盟中的天,所有混混崇拜的偶像,被他揍了没脾气。
仨光头男一起吊着膀子下了车,低着头走到徐青跟前,整齐划一的喊道:“徐少,我们错了。”
徐青咧了咧嘴,伸手飞快的托住光头男脱臼的手臂一扭一送,只听到喀喀喀三声轻响,三个光头男手臂全部复位,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他们甚至连那一声叫痛都憋在嗓子眼里,声带刚开始颤动手臂已经接好了。
“谢谢……徐少。”三个光头男用颤抖的声音道了个谢,乖乖的退到了张谦身后,徐青转头对身旁的乔亚楠说道:“你先跟他们去把车子修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留个电话吧,完事了我会当面谢你。”
乔亚楠点了点头,掏出车钥匙和一张名片递了过来,低声说道:“你自己小心,我打车回去好了,车修好了打名片上电话,这几天我都在江城。”
徐青点头一笑,把车钥匙递给了长发小伙,沉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吧?修好了车上要是有一丁点玻璃渣别怪我不讲情面,顺便帮我这位朋友叫台车过来。”
长发小伙接过车钥匙巴巴的望了张谦一眼,他一个外面混的口袋里掏干了也剩不了几个钱,砸玻璃他是在行,可让他赔一块玻璃还真没辙,唯有找老大想办法。
张谦自然能看出他这点小心思,淡然一笑道:“待会黄雄来了把车交给他就好,你去叫台车过来送徐少朋友。”
长发小伙忙不迭点头应声,一溜烟跑到路边拦了台的士,乔亚楠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徐青,这才转身上了车。
张谦用手机连拨了几个电话,全都是打给青盟光头党的骨干,让他们马上带人过去南岸码头,务必要把星辰号货轮上的五十二号货柜截住,这货打电话调人办事时不经意透出的那股子狠劲跟之前的点头哈腰完全判若两人,就连一旁的徐青也暗暗咋舌不已。
打完了电话,张谦脸颊上的狠色倏然一变,眼角皮儿左右一拉,只一转眼工夫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模样:“徐少,兄弟们很快就到了,咱们也过去吧?”
徐青点了点头,跟着张谦和瘦公安一起上了警车,车子开动,直奔南岸码头。
南岸码头星辰号货轮甲板上坐着一个穿皮马甲的彪形巨汉,即便是坐着那个头也到了身后两个一米八往上的魁梧男人腰际,他此时正低着头用小扒犁似的巴掌耐心鼓捣着什么,三人在夕阳斜映下形成了一条宽大的影子,成了个三头臃肿的怪模样。
巨汉在裹烟,一大把蜡黄的烟丝放入摊平在膝盖弯上的薄烟纸边角,用手指扒拉均匀了慢慢叠起一个三角开始卷,就是这样一个猛汉居然能做这种细致的活儿,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