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大街上张灯结彩,许多酒楼说大庆三天,酒水免费。
茗华特意让人传话给郭缠龙说华帝还是能够容人明辨是非的,也不枉费赵默成一心追随他。
郭缠龙回信说,赵默成与吴王不一样,华帝没有制约赵默成的筹码。在位者没有不恐惧他人威胁的,他升赵默成为嵩宁侯并不是能容人。一是高山初定,为了安稳民心;二为安赵默成的心,只要边地不宁大人就还有用,一旦边境安稳,大人就危险了。到那时夫人一定要劝大人急流勇退,可保全性命。
茗华看罢,小心将信烧了,但其中关键几句话一直在脑中久久不散。
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她知道郭缠龙此言不虚,况且远离是非,寻一方自在天地本来就是自己的愿望。
可是看高山民众的期待,怎么忍心为一己之私置他们于不顾,而且以赵默成现在的心态,一定不会撒手归隐山林,那郭大哥说的这个时机是什么时候呢?
“你从郡守升到了侯爷,我从郡守夫人变成侯爷夫人,还是个夫人嘛,感觉没变。”看到赵默成进屋,为了掩饰自己的深思,茗华先发制人。
赵默成完全没发现茗华的分神,马上从善如流,言必称侯爷夫人。
看到俯首帖耳的侯爷大人,茗华得意了,难怪人家说这男人好不好是结了婚生了娃才知道的。
这个粗犷冷面的男人,此时完全没有架子,小女儿情态上来了对自己惟命是从,细心体贴到了骨子里。
茗华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第二天,翠英巧衣的“侯爷夫人”还没有引起茗华的注意,但是小斐来时也是张口闭口“侯爷夫人”,茗华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等葛大嫂来串门时也跟着叫“侯爷夫人”时,茗华开始要求大家只称夫人就好,不要加“侯爷”两字了。
等到下午崔严登门时,一声“侯爷夫人”让茗华彻底崩溃了。
被赶出门外的崔严一头雾水,自己什么话也没说啊,本来还想恭喜一下呢,刚叫了一声“侯爷夫人”就莫名其妙被赶出来了,果然升了官架子大了。
小斐追出来解释了原委崔严才释怀回府。
看着暗笑不已的崔严远去,小斐擦了一把冷汗,夫人越来越彪悍了,现在财神爷想撵就撵,不想挣银子了?
晚饭时分,茗华跟赵默成抱怨:“这下你这惧内的名算是坐实了,我这悍妇又贪慕虚荣也登峰造极了。”
赵默成说:“府里的人是我说的,可这葛大嫂和崔严可是自发的,与我无关。不过‘不是’都是为夫的,一会儿赔给夫人就是。”
侯爷炽热的目光灼红了茗华的脸。
是夜,如鱼得水,心意相合的两人再无隔阂。
突然急喘的赵默成抽身离开,不一会儿回身安抚困惑的茗华:“焦神医说你头胎艰难,一年内不可有孕。”
茗华心里一软,将头靠过来。
赵默成急忙说:“别再动了。”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裹进怀里。
白日里闲来无事的茗华开始关心赵姜的终身大事,赵姜说郑昊说等金榜题名时就来提亲,只是可惜沈先生满腹学问,却因腿疾不能赴考。
谁说不能?
找到新方向的茗华开始给沈申洲设计义肢,秋去春来,沈申洲由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配合,现如今已经对义肢爱不释腿了,运用灵活自如,外人绝看不出来。
茗华在反复更改义肢设计时,也顺便将赵默成一直主推的牛犁收拾了一下,在赵博学满地爬的时候,正式向民众推广了新式牛犁的使用。
这新式牛犁用力省,体积小,可以在面积小的梯田使用。
田间地头人们有幸看到这样的侯爷和夫人:一身蓝花布衣的夫人牵着牛,一身短打扮的侯爷扶着犁,后面不远处爬着小小的赵博学,高高昂着头,嘴里长长的口水拉着线,张着没有几颗牙的小嘴哈哈笑着。
因着赵默成夫妻的人望,新式犁很快推广开来,看着翻整的土地,想象夏天的翠绿和秋天的金黄,每个人的心里都满满地,沉甸甸的踏实。
茗华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只是落下了一样毛病——打呼,刚开始是偶尔打,后来是经常打,如果劳累了更甚,偏方试了几个都不管用,连焦神医也没有好办法。
赵默成习武之人,睡觉很轻,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说过一个字,打呼这件事还是无意听丫鬟们说起的,茗华对此很是不好意思。
“谁说你打呼了?我怎么不知道?”侯爷大人从来不承认。
“要不咱们分开睡吧,免得影响你。”茗华终于开了口,反正府里空屋多。
“没有你打呼我怕睡不着。”侯爷可怜兮兮。
“谁刚才说我不打呼的?”
没有办法的茗华开始总结规律,发现自己累了一定打呼,不累了轻一些,就尽量白天睡一会儿。
一晃小博学要周岁了,崔严送来了聆郎满目的抓周礼,郡守府正要热闹一番,卢海钰一道命令打破了宁静。
东南叛乱,曾任太子教习的抚远大将军崔振西率兵镇压,委任陇嵩州牧卢海钰后勤保障,也算让他戴罪立功。
谁知卢海钰以高山距离东南叛乱二郡距离较短为由,将所有供给保障的任务一股脑地推给了赵默成。
“要不要脸啊他?”得到消息的郭缠虎愤怒了,很明显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办好了是他卢海钰保障有功,办不好那个崔大人只会赖赵默成供给不利。
赵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