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问:“阁下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一个月前。”
“……他一定很受打击吧?”他们竟然把悲伤隐藏的这么好。
“孩子的死对萧何打击很大,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崩溃了。我曾经想过从这段婚姻中解脱出来,但是我曾深爱过他,总有难以割舍的情分在里面。我身体不太好,这对双生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降世,我只知道我需要好好活着。萧何也因为我和孩子都在,所以才没有倒下去,这其实也是一种希望。我告诉自己,现在这样很好,不去想过去,但很多事情我们终其一生都忘不掉。”苏安抽出手,反手握住白素的手,叹道:“素素,抱歉,我帮不了唐天瑜。”
“不要说抱歉,永远都不要说抱歉这两个字。”白素眼睛里沾染了朦胧的雾霭之气,她说:“安安,你知道你在医学界代表了什么吗?所有人都说你是神之手,你智商超高,你冷静,你理性,善于分析,你置身于阴暗的实验室里,但却对尸体无所畏惧,这一切都源于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云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那不是你的错。来大溪地之前,我确实在想如果不说服你给唐天瑜动手术,我就不回s国,但是现在我想法改变了。给不给唐天瑜动手术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克服恐惧,重新站在手术台上。你知道吗?四年前,我在电视上关注你动手术的整个过程,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人天生是为医学而生,手术台就是她的天下。安安,现在你的天下还在你的手里,只是你把打天下的武器给弄丢了。弄丢没关系,我们重新把它找回来。”
“还能找回来吗?”心里有暖流在浮动,她眼眶酸疼,却笑的温暖。
“安安,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要放弃希望。你一定能。”那一刻,白素的眼睛里闪现出信任的光芒来,就是这样再简单不过的眼神,瞬间便刺进了苏安的心里。
白素,你果真是一个谈判高手!就连跟我谈话也是这么煽情而贴心,却该死的温暖。我知道你字字肺腑发自真心,我也承认,因为你的话而心生动摇……
月夜,你是我的小暖炉!
太平洋的风和夕阳融合,投射在海面上,海水颜色由幽深转化为五彩霞光。残颚疈午
木桥上,苏安和白素相拥告别。
苏安白色长裙淡雅高贵,白素印花长裙成熟娴雅。因为微风吹拂,长裙摇曳,裙角飞扬,两人拥抱的时候,裙摆交缠飘散开来,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风情。
萧何单手插在裤袋里,静静的看着苏安。白素离开后,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又呆了一会儿,就那么望着白素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大溪地,苏安每天在干什么,他一直都知道辶。
她终日坐在水上屋阳台下,面容沉静,拿着一本书,寂静的看着,累了就回房间睡觉。
他知道她的心支离破碎,知道她很痛苦,她的眼神好比望不到边际的深渊,藏着绝望,藏着黑暗。
但他只能看着,只能拼命忍着,因为她在试图隐藏,因为她不愿意别人再次触摸那些晦暗的过往,所以她对他微笑,唤他萧何,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澈如水殚。
但对于他来说,看到这样的她,总会有一种苦涩萦绕在心间。
过去不堪回首,她在回避,他也在回避,只是有些东西注定是避无可避。
余晖落在她白色长裙上,辉映出淡淡的金黄光芒,就连姣好的侧面轮廓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辉。
夕阳把她的身形勾勒出一道长长的倒影,脊背挺直,孤傲中透出几分寂寥。
然后,她转身,开始往回走。
萧何淡淡收回视线,在她抬眸看向阳台前已经转身走进了客厅。
苏安回来,萧何正在端晚餐上桌。
“需要我帮忙吗?”她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走过来。
“不用,你先去洗手。”
苏安洗手出来,饭菜已经全部上桌,两个人的晚餐,四菜一汤。
“药儿呢?”这才想起回来后就没有看到药儿。
萧何盛好鱼汤放在她面前:“有游客突发性脑溢血昏倒在水上屋,药儿跟着去医院了。”
苏安微愣,然后应了一声,低头沉默的喝汤。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只是这种天职,她已经失去太久太久了。
过了一会儿,萧何漫不经心道:“白素来找你?”
“你看到了?”其实不该感到意外的。
“嗯。”萧何的眼眸宛如深潭湖水一般:“她找你干什么?”
“她希望我为唐天瑜主刀。”并不打算瞒他,也瞒不住。
“你怎么回答她的?”还是有些意外,白素明知唐天瑜和楚衍的关系,真的不在乎吗?又一个特立独行的奇女子啊!
“无能为力。”
“……嗯。”她说的淡漠,他回的也很随意。
苏安看着萧何,谁的心思她都能猜到几分,唯独萧何,比水中月还要来的虚幻。
摇摇头,她问:“听说楚衍也因为这件事情找过你?”
“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萧何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她放下勺子:“萧何,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楚衍,我这双手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不要为了任何人勉强你自己,我只希望你开心。”萧何低哑的嗓音透着淡淡的阴郁。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拿手术刀就会开心呢?”
萧何看着她,然后半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