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蔚突然伸手抓乔言马尾,乔言朝旁边一跑,闪开了。他铁青着脸说:“乔言,我发现我不能稍微对你心软一下,要不会被你抓住机会反扑过来,啃得我皮都不剩。”
“怎么,您是承认了那些流氓是您招来的?”
房蔚又燃起一根烟,吐出烟雾,看着她讥笑:“所有事情在你眼里都是那个样子,我承不承认有什么区别?”
他叫乔言滚出去,乔言冷淡地睥睨他一眼,反手撩起左边散开的长发,用纸巾擦去了耳洞里流出的血丝。
房蔚站着看了一会,眼神一黯,自己先走了出去。
不久麻叔就推门走进,面无表情地说:“我送你去医院。”
在车上,两人一如既往不交谈,各自为政,不打扰对方。
依然一个是瞎子,一个是哑巴。
乔言用纸巾按住左耳下,侧头打量路边的风景。死寂中,麻叔突然开了口:“乔小姐,你相信过什么东西吗?”
“叫我乔言,别叫小姐。”
“你爱过什么人吗?”
“我连自己都爱不了,怎么爱人。”
麻叔闭上了嘴巴。乔言侧眼看了看他,注意到他的指骨比平常人暴凸,呈开散的横势走向。
这应该是一双历经战役的手,或者它的背后还带着故事。
乔言不想对他或者他身边的房蔚好奇,从来没想过主动去问些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她真的有件事搁在了心里,有必要问一下。
“s按照音译过来,不会真的姓席吧?”
麻叔不看她,只皱眉。
乔言笑:“叔您放心,我没那么丧尽天良,去动她肚子里的孩子。您就照直说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是姓席,本名叫梦娜。”
乔言失笑:“还真是个直来直去的妞。”
“乔小姐,我提醒你不要动她,她背后的人不是房……你惹不起。”
“叔您放心吧,我说话一向算数,别那样看着我。”
麻叔突然几不可闻叹了口气,面上似乎有过一丝挣扎,最后才说:“半年前,你蹲在这辆1711前面看车牌,看了有七八分钟也不动,房先生后来叫我把车买下来,说要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好奇。”
“您想知道吗?”
麻叔不说话。也有可能是他今天说的话太多了,他的表情显露出忍耐。
“我当时在想,如果用这辆提速车去撞人,肇事后能不能喷点漆,让它变成1744——要去试试?”
“乔小姐!!”
“别叫我小姐,叫我乔言。”
医院里医生诊断乔言系外伤性左耳穿孔,需静养一个月,如果实施手术耳朵会好得更快。乔言摆手说:“帮我划算下总额,开个单子出来,我签支票来着。”
医生忙不迭地开了个大额清单。
2万多。乔言拿起来弹了弹,转手递给麻叔,笑着说:“谢谢叔了。”
第二天,麻叔赶赴见面处,将面值6万的支票交给乔言,嘱咐说是所有医药赔偿。
乔言放好支票,抬头说:“叔您吃面吗?我请您。”
麻叔冷着脸转身就走。她跟在后面说:“新开了一家面馆,真的很好吃的。”
“记得早点去医院做手术。”他摆着一张山岩面孔大步走开。
乔言叹了口气,给四叔打了电话,叫他过来取冬泉住户医药费用,隐瞒了自己的病情。
三笑靳尚
一周以来乔言左耳失听,她朝耳朵里滴了药水,偏着头向右边,一股苦涩流到了鼻腔里。电话响过,以前在人间天堂帮助她的调酒师要她去串。
乔言按住鼻子咳嗽,没什么心思化妆就出了门。
夜正好,散发着幽幽的小资情调。
乔言一直偏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调酒师哥哥聊天,顺便帮他调试鸡尾。萨克斯音乐舒缓传来,长相俊帅的演奏者朝她笑了笑,她也回以一笑。
“你认识他?”调酒师问。
“谁?”
“萨克斯手,靳尚。”
“不认识。难道还不能笑么?”
“那你为什么要偏头笑?”
“这样好看些。”
两人分散到吧台两边,招呼客人。乔言是玩票性质,对待顾客极放松。调酒师与她碰头后,又说:“靳尚看的不是你,是你右手边的这位美女。”
乔言抬头看了看,果然有一位衣着入时的女孩坐在吧台前的小圆桌上,淡淡地抿着一杯金汤力。从侧影探寻过去,她的轮廓很美,皮肤比面前的酒水还白。
调酒师曾经说过乔言的眼睛是毒眼,一般被她判断过的东西都八九不离十。乔言回答说:“不比那些喧嚣的场所,它淡雅得像名门闺秀。来这的人大多都是有情调的男女,享受一下邂逅的机缘,或者很巧妙地发展下去。总而言之,这里的顾客格调性普遍偏高。”
调酒师笑了起来:“你居然把所有的方面都夸到了,就算这样,你也猜不到她和靳尚之间发生了什么。”
乔言依言走过去给美女加了片柠檬,回来按住耳朵不说话。调酒师拿出乔言喜欢的金陵十二钗缩印邮票画册,放在吧台上。“说吧,说对了就是你的。”
乔言贪婪地看着姿色各妍的女子,像梦呓般地开口:“她是模特,因为身材比例分割是完美线系;香水趋向优雅,带有东方木香,应该是纪念版的纪梵希;点的酒水虽然不贵,但她手上戴的那枚白水晶花纹手镯可以卖到300万。好了,黛玉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