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蔚脸色铁青地拔下刀子,丢在了地面,冷冷看着乔言。“还有什么要恨的,一次来个了断。”
他看都不看源源冒出的血丝,不代表乔言也能无动于衷。他忍住了畏血的症状,眉峰皱得这么紧,她突然间失去了再刺一刀的勇气,就推开他的身子,要向门外冲出去。
房蔚捞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抱在了怀里,压低了声音说:“你不是很能对付我吗?怎么不动手了?”
乔言一边挣扎一边抖着嗓音喊:“我只恨我不是男人,没办法力气大过你,还逃不开你的报复!”
房蔚在她□的脖子处咬了口,收紧了手臂。“你就这么恨我吗?”
乔言眼角已经挣扎出了泪意,她转头冲他恶狠狠嚷道:“我恨不得你去死!见了你就觉得恶心!这些还不够吗?”
房蔚的手臂突然像灌铅了一样,半天不知道放松。他僵硬地站着,勒得她烦躁地踢他脚踝。每次被她牵扯一下,他的肩膀就要冒出更多的血水来,已经有一些沾染在她病号服上。
“放开!放开!”乔言十分震惊。
房蔚像是失去了知觉,不知痛地箍住不动。
于诺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他们这种状况,脸色唰地变得苍白。她冲过来,扬手就要朝乔言脸上打去,差不多已经哭出声来。“我说了不准伤害他!”
房蔚抱起乔言,转身躲开了于诺这一巴掌。他放开乔言拉住于诺手腕,将她带到一边,轻声哄着她,叫她不要激动。
闻声走入两名医生,观看了下现场环境,主动要替房蔚包扎伤口。
乔言退到床铺边坐好,喝口水缓和气。
由于房蔚被于诺抱住了腰脱身不得,只能留在病房里让医生处理伤势,当他挽住哭泣中的于诺手臂,褪下外套露开半边肩膀时,乔言才看见那道狰狞的切口爬在他左肩上,不是简单的包扎就能处理得了。
“要缝针。”医生对房蔚说。
房蔚侧过头,只看着于诺的脸说:“不准哭了。我没事。”
接到消息的靳尚匆匆赶来。他拉起乔言,仔细查看她的周身,站在病房里对着在场所有人冷冷说道:“谁伤害了她,我一定要追究法律责任。”
乔言抽回手腕,坐在床上看着他:“今天不是有个试镜吗?您怎么来了?”
靳尚从手边的小登山包里抽出加热的山泉水,递给她,无奈地说:“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安心对着镜头吗?”
乔言喝下他悉心照料的水,没说话。看到他坚持要剥下她的袖子查验勒痕,她连忙阻止了他。“您这么做没用,要叫法医来。”
于诺挣开房蔚的右臂走了出来,冲着乔言冷笑。“乔小姐,我奉劝你最好想清楚——你恐怕还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我偷出来交给浅草的,和房蔚无关吧?现在就凭你刺他的这一刀,我就可以告你故意伤人罪!让你和靳尚永远不能翻身!”
乔言推开靳尚,站了起来。“我这个人没什么势力没什么后台,但有一项比于小姐强,那就是不怕死。您说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您这两句恐吓?不相信吗?那尽管来吧!”
靳尚抓住她马尾,将她揪到身后坐下,愠声说道:“你还有完没完,和她啰嗦什么,直接叫法医和警察来不就完了?”
同时,房蔚也喝止了于诺,一边费力地穿上带血的衬衣,一边将她唤了出去。只是他退出门口时,那双乌黑的眼睛直盯住靳尚抓住乔言马尾的手,透着一股冷意。
背对着门的靳尚蹲□子,冲乔言微微一笑:“现在清净多了。”
乔言忍不住叹气:“我伤了于诺的面子,等于伤了房蔚的面子,他以后怕是要报复您。”
靳尚乖巧地坐在她面前:“没关系,我又不是一定要做明星,转行做回普通男人更让我开心。”
乔言目露感激:“您今天舍弃于小姐一个劲地帮我,谢谢您了。”
靳尚哈哈大笑:“她有未婚夫照顾,我操什么心啊。”
等房间里恢复了平和的安静时,靳尚又很认真地说:“乔言,于诺其实是害怕房蔚离开她,变得有些焦虑,你以后尽量少跟她起冲突吧,我怕对你不利。”
乔言冷笑回答:“那证明房蔚对她不够好,让她没了安全感,她就转过头来假想我是情敌。您也看到了啊,我从来没去招惹他们,都是他们找事净朝我身上撞。”
靳尚轻拍着她的脑袋叹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所有人都知道你对房蔚的影响力,就你一个人看不出来吗?”
乔言穿着干净的长袖t恤倒在床铺上,将靳尚挥开一边,仔细想着他说的这句话。可是她想了又想,从一年多以前房蔚对她忽冷忽热的表现想起,追溯到半年后他暴力夹杂着爱恨的纠缠,再联系上近期他在暗地里变本加厉的打击,不夸张地说,她只想到了他可能是由旧爱生出巨恨,从来没找到哪里有一点点能影响到他的地方。
当事人都感觉不到,说出来谁又信呢?
靳尚似乎比较相信。他说:“杨开生日那晚就是房蔚打电话叫我来接你的。商楷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他,被他揍了一顿。”
乔言一听到杨开名字心底又被狠狠剜了一刀,变得十分不耐烦,下了逐客令。
靳尚笑着说完所有话。“乔姥姥,我什么都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