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确保周遭确实无人,这才与空木一道出来。
前方已杳无人迹,只幽幽清风摇过,带起一阵寒意。空木望着大门方向,面上忽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我们演一场戏,如何?”他未看她,可这话,确是对她说的。
宣成魅心中已疑窦丛生,未经思索便道:“什么戏?”
他又神神叨叨地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此时,宣成魅已反应了过来,如今两人身处此地,又同时对四老爷产生怀疑,那他要演的戏,自是要探他底细。
只是,听到空木如此说,她嘴角还是狠狠一抽。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忒喜欢卖关子忒喜欢把啥事儿都搞得神秘兮兮了,得亏她看得开,否则一直与他一起,她心里指不定得养上多少挠人的猫爪子。
两人一同走向四老爷院子。
在空木的强烈要求下,她勉为其难地拍了他一掌,他像个球一样从地面飞起,她眼看着角度有点不对,于是又飞身一脚,直将他踹得飞进了四老爷院子。
远远地听到“嘭”的一声,宣成魅拍拍掌,无限感慨道:“真是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自虐!”话未落,术已出,于是下一刻,她已隐身出现在空木身边。
因是演戏,宣成魅并未伤他,就是那一抛一踢时,也是为他罩了保护术的。然面前这人演技实在精湛,她稳住身形时,他正在地上打滚,明明一尘不染的石板路上,愣是被他滚出了仆仆的灰尘,且还夹着他时重时缓的□□声。
彼时四老爷与二老爷正在院中,听到如此动静,自是双双回过头来。两人皆以看智障的茫然眼神看着他,他故意装作才发现他们,就地仰头尴尬一笑:“那个……两位老爷好!”
然两位老爷自然都不是好糊弄的,尤以二老爷被他诬陷下毒后就对他怨念很是深重,逮着机会定会好好嘲他一番。于是他一开口,他便怒目圆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空木方支起身。要不说他演技精湛呢,明明整出戏都是他自导,然此时,他却用比两位老爷更茫然的眼神看了看四周,后作出思索状,末了,方犹疑道:“我也不知,平白无故地就……”
“你说这些,是觉得我们没长脑子,还是你自己没长脑子?”二老爷沉下脸,未待他说完,就已不留情面地打断。
空木动作一顿,连同他的的演技也一并顿在了半空。
旁边四老爷显得沉稳许多,到此时,他方上前了一些。
二老爷又道:“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空木咽了口唾沫,悻悻然的姿态实在是猥琐中的佼佼者。
“若我没猜错,他应是想要调查于我……”说话的是四老爷,他微拧着眉头看过来,面色仍如之前一样冰冷,“空木大师,是这样吧?”
话已说到这份上,空木再不能打哈哈。遂站起身,将掌往身前一合,坦然道:“四老爷若觉得是,便是吧!”
这儿是四老爷的正院,其景致尤为简单,只两侧摆着些花草,靠墙处有一方石桌,偌大的院里只远处站着两人一为二老爷的长子,一为四老爷的次子,薛朗。单从表面来看,除了更为素静一些,这里与别处并无什么不同。
“你不该来这儿的!”
空木直起身:“可我不来,四老爷身上的秘密,要如何揭开?”
只一句,就让空气都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四老爷没有说话。倒是二老爷,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又像是看到了初生的牛犊,以一种嘲笑又同情的眼光看向他。
然空木却全未放在心上,他眯起眼,继续道:“再说,就算我不来,四老爷也会去寻我的,不是么?”这话说得意有所指,但在场几人却都明白,这说的,是今日一大早时,四老爷带着时方去找他,后又无端散布他是妖一事。
四老爷仍旧没有回。
空木又道:“以我的本事,四老爷若想寻我,就算我不来,也定逃不掉的吧?”
“既然知道……”四老爷截断他,他往前跨了一步,威胁着,却又无比平淡地说,“你又何必来送死,趁着还有时间,赶紧逃命,不好么?”
这一次,换空木默了。
他站在四老爷对面,旁边还有一个看戏的二老爷,于是他纤瘦的身板,就显得格外地清瘦薄弱。
空木被绑了起来,下命令的是二老爷,绑人的是薛朗。整个过程四老爷都无甚动静。一直到空木被押进屋里,门快要合上,他才冷不丁往后一望。
正好宣成魅走到门口,一抬头,恰恰与他四目相对。她一惊,当即顿住身形不敢再动,可四老爷只看了一瞬,就一言不发地回转了头去。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才记起,其实她一直隐匿着身形,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她。
和外面不同,里屋阴沉许多,似许久未开过,连空气中都飘着些腐臭的味道。宣成魅凑到空木身边,见他被绑成了麻花,形容尤其可怜,遂在他耳旁小声道:“到我出场了么?或者,我把你救出来,省得这样难受?”
她的话,自然覆着法术,唯空木一人可闻。
他摇摇头,同样小声回:“再等等!”
她撤开身,干脆闪身到后面看起戏来。
这屋不大,可薛朗却将他压到了里间,四老爷与二老爷在后。待到床前,四老爷上前将床幔上垂着的金线一拉,只听哗啦一声响,墙上的长画骤然落下,墙面亦缓缓旋出一道石门。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