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齐齐倒在床上。
欢情,从此刻开始。
没有家与国,没有敌与仇,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们温情款款,恣意缱绻,享受着迟来的洞房之夜。
清晨的阳光拨开了苏铭心沉重的眼皮,慵懒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时动弹不得。
她为何会这么累?
听到身边传来的呼吸声,苏铭心一点点扭头,眸光越来越犀利,直到盈满怒意。
韩露白还在沉睡,突然,腰侧受到重重一击,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嘭”一声,狠狠跌落在地上。
他闭着眼睛,坐起身,有些意识不明,嘴里含糊道:“火麟,怎么了?有敌人吗?”
火麟,是韩露白的坐骑,跟随他多年。
印象中,他上一次这般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是因为遭到敌人伏击,火麟一跃而起,将他抛到地上,躲过了敌人的暗箭。
这次......
韩露白定晴一看,发现自己全身赤果,只腰间裹着一条被子,正以非常不雅的姿势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抬头看向床上,发现苏铭心正抱着被子,挑眉怒视着他,眸中慢慢都是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的阴冷。
“怎么了?”韩露白捡起被子拍了拍,丢回床上,自己也跟着上了床。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不太愉快的梦,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谁让你碰我的?”苏铭心简直气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夜之间,竟会跟韩露白这般亲密了。
她完全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想也知道,肯定是这家伙做了手脚,强迫她的。
“啊?”韩露白大惑不解,昨晚,是你先主动的吧?
他上下打量着苏铭心,总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又变了。
韩露白扭头看向窗外,发现天已大亮。
看来,他家娘子又变成那个冷若冰霜视他如敌人的女子了。
这一下,韩露白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白天,娘子横眉怒对,对他没有半分好脸色,还总是将他赶出房。
晚上,娘子热情似火,完全任他欲取欲求,抱着他不撒手。
韩露白现在总算明白了,自家娘子人格分裂,白天晚上判若两人。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白天,他非常识趣地顺着她,处处让着她。
晚上,他非常自觉地靠近她,极力满足她。
虽然冰火两重天,但处理好了,也很幸福不是?
这酸爽,他认了。
韩露白慢慢习惯了白天黑夜迥然不同的娘子,对待她越发得心应手。
白天,他宠溺地叫她“小野猫”。
晚上,他暧昧地叫她“小狐狸”。
苏铭心虽然察觉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白天,她冷冰冰地叫韩露白“二木头”。
晚上,她情切切地叫他“好夫君”。
☆、18口舌之争
今天早上,苏铭心不出意外地又起晚了。
等她到了饭堂,发现丫鬟们正在收拾东西,连碗汤都没留给她。
“二夫人,老夫人说了,您再起得这么晚,就等着饿死吧。”
一个小丫鬟低着头,说话的语气极力学着韩老夫人。
只可惜,她实在太胆小了,话说出来不但不显凶恶,反倒有些滑稽。
“好好,我知道了。”苏铭心哭笑不得。
她以前在皇宫,每次睁开眼睛,金兰银兰就巴巴地端上吃的喝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没想到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
院子里,两个小厮正在清洁打扫。
还有一个丫鬟正在修理为数不多的几盆菊花。
“二夫人好。”
看到苏铭心出现,三人向她问好。
“我饿了,有没有点心?”苏铭心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后,竟然躲得她远远的。
嘿,这是什么情况?
苏铭心哭笑不得。
难道是韩老夫人下令不给她吃的?
不过就是起晚了,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吧。
还是说,因为她没给下人们赏钱?没人肯伺候她?
她身为公主,从来没操心过银钱的问题。
苏铭心摇头,她现在不是公主了,不能再想以前的身份。
看来,今后的处境堪忧啊。
苏铭心皱眉思索,以后要怎么办呢?
看来,她需要买两个丫鬟,专门伺候自己才行。
但是这需要钱。
她可没有。
韩露白这个家伙,只知道给她买这买那,亲力亲为伺候她,就是没想到给她买个丫鬟,或者,给她些银钱也好啊。
难不成,这家伙打算一直伺候她?
只是,今天一直没看到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去要钱?还是自己赚钱?
苏铭心细细思考。
去要钱,以韩露白对她的态度,肯定想方设法给她,只是,她视他为敌人,才不会这般没出息。
去挣钱,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只是要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挣才好。
二堂嫂方文兰施施然从西厢房走出来,挑剔地看了眼院中的苏铭心。
“二弟妹,你又没早饭吃了?真可怜,我这里的点心多的吃不完,你拿去吃吧,要不然,我也会丢给狗吃呢。”
苏铭心咧开嘴,露出一排白净整齐的牙齿,笑得春光灿烂。
“不用了二堂嫂,你留着给狗吃吧,我呀,喜欢吃些原滋原味的,不喜欢吃那种用花香和配料熏出来的点心,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