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两步,三步……走了大约有五米的距离,萧何忽然停住,双目炯炯的看着沈笑笑,语气有着挣扎后的坚定:“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
沈笑笑的小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摆。
在沈笑笑忐忑不安中,萧何吸了口气,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向沈笑笑,两边嘴角上扬露出几颗牙,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老师,送我去医院吧。”
“嘎?”沈笑笑愣住。
萧何皱皱眉,勉强算做一个“痛苦”的表情:“我的腿很痛。”
沈笑笑顿时有些慌:“那我们再回医务室?”
萧何不屑一顾:“那个庸医。”
沈笑笑点头,的确是该去大医院。可是想起还在办公室等自己的陈然又有些为难,弱弱地提议:“不如明天再去?”她今天还有初吻要急着送出去呢……
萧何眼神立时有些冷,声音更是像冰:“你回去陪你的陈老师吃饭吧,我不用你管。”一把甩开她的手,自顾自往前走。
一,二,三……走到第十步,就听到后面蹬蹬的脚步声,沈笑笑无奈微带着气喘的声音就传来:“我跟你去。”
萧何不回头,嘴边挑起一抹笑,这个杀手锏,真是屡试不爽。
挂号,就诊,抓药,一系列的程序完成后,沈笑笑手中又多了一瓶跟宋医生给的一模一样的小瓶子,和更大的一包棉签。
看着瞅着药发愣的沈笑笑,萧何咳嗽了一声,下了定论:“也是庸医。”
走出医院大楼,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灯一盏盏的亮着。萧何像是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你要回学校?”
想起刚刚陈然在电话里那冷冰冰的语气,沈笑笑有些沮丧:“陈老师没等我,先回家了。”
“那算什么等?”萧何嗤之以鼻:“等一个人,就是无论在什么地方,花多少时间,都一定要等到她。”
想起原来一直在自己家下面等萧何的一只只美女,沈笑笑很难不为自己的同胞吐槽:“你才是那个会让别人一直等的吧,说的好像你等过谁似的?”按他的破性子,一分钟也等不了吧。
“以前没有。”萧何耸耸肩,视线投向不知名的远方:“现在决心要等,可是我等的那个人却不会等我。”
这样文艺的句子实在不像萧何说的话,可是他这样讲了出来,非但不觉得突兀,反而有种惘然的忧伤从他身上弥漫,合着他原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颓废,笼罩住了周遭的一切。
沈笑笑也沉默了下来,直到走出大门,两个人也没说一句话。
出了医院门口,沈笑笑伸手就要叫车,萧何却拦住了她:“我喜欢走路。”一句话噎住了沈笑笑,好吧,刚才那个多愁善感的萧何不过是幻觉,眼前这个依然是那个臭屁性格的面瘫。
沈笑笑一路扶着一瘸一拐的萧何,忽然有了一种军嫂的光荣感觉。
正自我感觉良好着,忽然感觉萧何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街角的一家蛋糕店。
萧何抿了抿嘴:“进去。”
“嘎?”
萧何难得解释了一句:“我想吃甜食。”
难道一个人生病,连口味也会大逆转?沈笑笑脑中冒起了一个学术性的大问号。
不过无论如何狐疑,对于萧何的话,沈笑笑还是习以为常的坚决执行,人形拐杖扶着萧何进去。
半小时后,沈笑笑一手扶着萧何,一手提着蛋糕,步履维艰的往前走。
在经过一个超市,看着袋子里的几瓶葡萄酒,沈笑笑欲哭无泪。
萧何终于大发慈悲:“打车。”
扶着萧何走了这么长的路,又拿着几瓶酒和一个大蛋糕上楼,开了门,沈笑笑就扑倒在沙发上。
耳朵里听到萧何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还有塑料纸摩擦的声音,沈笑笑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忽然感到有人在摇自己,惺忪睁眼,萧何一脸的不耐烦:“过来许愿。”
许愿?沈笑笑这才发现茶几上是刚才买的那个蛋糕,现在已经被拆开,上面还歪歪扭扭的插了几根蜡烛。
今天是自己生日,沈笑笑立即反应过来,再看向一旁仍是一脸酷酷的萧何,不禁摇头感叹。
真是孝顺的儿子。
萧何被她慈爱的目光看得发毛,一记眼光杀过去:“快许愿。”
对着那几只歪歪扭扭摇摇欲坠的蜡烛,沈笑笑还是虔诚的许了愿。
睁开眼,三口气吹灭六只蜡烛,沈笑笑得意洋洋。
斜瞄了一眼默默的萧何,又斜瞄了一眼默默萧何,再次斜瞄了一眼默默萧何,终于忍耐不住,哇哇大叫:“萧何,你为什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望?!”
萧何斜睨了她一眼:“你许了什么愿望?”口气很是敷衍。
沈笑笑更加气高趾扬的一抬下巴:“不告诉你。”
三分钟后,沈笑笑再次哇哇大叫:“萧何,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问了,你没回答。”萧何摊手,很是无辜。
真是不懂配合,沈笑笑谆谆善诱:“你问,我不说,你再问,我还不说,你就要一直逼问,直到我说了为止。”这是每年生日的戏码。
萧何哭笑不得:“我又不想知道。”
沈笑笑很是猥亵的引诱:“其中一个跟你有关哦……”最后一个“哦”字拉得很长。
“我知道。”萧何拿起塑料刀开始切蛋糕,低头掩去脸上的苦涩:“可是你许的和我想要的不一样。”
不一样?难道这就是望子成龙的长辈与渴望自己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