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响起,方绿乔看了一眼钟表,五点整。
还真准时,昨天在电话里方绿乔把她新家地址给了博美犬的主人,约好的时间是五点。
打开门。
房间门和窗户一样,面向西。
南法的阳光是向日葵色,这向日葵色在若干年前引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在城墙;在田间;在旷野;孜孜不倦地描绘这那一缕,那一千万缕,那一万万缕阳光。
他叫梵高。
直到最后,直到今天,人们都不知道是南法的日光成全了梵高笔下的向日葵花,还是梵高笔下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色成全了这南法的日光。
下午五点,是一天当中蔚蓝海岸区的日光最趋向向日葵的色调。
站在门口的人头顶上的日光炫目得让方绿乔似乎瞬间跌落于梵高笔下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色里头,满目的金黄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在大片大片的金黄中增添了一茬白色,雪般的白色。
一时之间——
直到。
“怎么是你?”昨晚电话彼端的冷漠声腔宛如一下子穿过电波来到眼前。
回过神来。
挡在门口,说:“这话不是应该我来说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