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月生,害怕她会疯掉,他自己一人曾背着她去镇上找郎中,可这乡野之地的赤脚大夫什么也诊断不出,无奈,他只有默默等着命运的安排。
“爹,你怎么哭了?”思染和铃儿同时抹去他刚留下的滚烫。
“爹,哭鼻子对眼睛不好……”
“爹没哭,是风吹的……”他将两个孩子揉入怀中,远方翱翔在天际的海鸥慢慢在他的双眼里模糊……
“思染铃儿长大了,就要像鸟儿那样飞走了,爹留不住啊……”他温柔摩挲在他们身上,轻声唱起了他们幼谣。
清风晃动躺椅,如海浪摇曳小船,伴随着天籁般的吟唱,思染和铃儿渐渐入了梦乡。
踩着月光回来的月生看着父子三人安静沉睡的容颜,为他们盖上绒毯,欣慰一笑。
又是几年……
思染已经十三了,渐渐长开的五官全是夏林的样子,丰神俊朗引得村里小姐姐小妹妹追在后面尖叫着。她们最羡慕最嫉妒思染那个叫铃儿的天仙妹妹,凭什么她能当思染的妹妹,凭什么她能长得那么好看。
“就凭我爹长得比你们的爹都好看!!略略略!!”铃儿用拇指翻起鼻子,做了个大鬼脸后飞檐走壁而去。
“嘿哈!”铃儿准确无误落在了院子里,拍拍手上的灰见哥哥连头都没回,她探了探脑袋问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思染回过头,吓了铃儿一跳,不知怎么的,他的头上鼓着一个大包,像是被什么砸的。
“哥哥你被娘打了?”全村上下敢这么欺负哥哥的,那就只有娘了。
“不是……”思染好像平静了一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椰子树,缓缓道:“我在树下午睡的时候,突然上面掉下个椰子……”
铃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碎了壳子的椰子歪在一边,上面还插着一根空心的芦苇管。
“喝吧,刚开的瓢。”思染优雅将椰子放到铃儿手上,继续背过身子,看着椰子树。
“哥哥,你在想怎么教训这颗树?”铃儿测过脑袋。
“不是,我已经原谅它了,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椰子成熟了会往下掉落,而不是飞到天上……”思染摸着下巴有模有样思忖着,嘀咕着:“难道,是大地对它有一个引力?”
“大地?引……啊!”突然从后袭来一阵黑风,铃儿毫无反抗之力,眼前一黑……
“妹妹!你们是……啊!!”同样的,思染也晕了过去。
月生和风澈正从镇上往回赶,见快到午时了,两个孩子还没吃饭,立刻加紧了脚步。
“你别老是不听话,好好休息,你的脉象又不好了。”月生埋怨一句,今她带着一直咳嗽的风澈去镇上看大夫,又得到了同样的诊断:过度劳累,体虚气浮。
“你就是太紧张了,这就是普通的受凉而已,总要这么大张旗鼓跑镇子,这个看病钱还不如给孩子买几个点心。”风澈揉了揉眼睛,迫使它能看清眼前的道路。
“他们少吃几个点心不会死,可是你不去看大夫会……呸呸呸!”月生恼怒说错了话,拍了拍自己的嘴。
“知道娘子关心为夫,为夫真的没事,为夫还能再和娘子大战三百回合呢!”风澈嬉皮笑脸,讨好着。
“还大战三百回合,你自己看不见自己脸色,白成那样,知道的知道你生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专门吸阳气的妖精呢!就你现在这身子骨?三百回合?等着精尽人亡吧您!”老夫老妻了,月生也没脸没皮开起了车。
“娘子嫌弃为夫不好看了吗!!娘子你不能抛弃为夫啊!!娘子……”
打闹着的夫妻俩同时停下了脚步,周遭不少高手的内力隐隐晃动着,被他们探查到,风澈立刻拦在月生身前,警觉将四周环视。
箫声……
突然从身后飞过的影子……
升腾而起的白烟……
“皇上吩咐决不许伤害他们。”落寰,再次重申了硬性规定。
“天机营做事,还不需您来提醒。”梦归挂在一颗树上,小嘴一瞥,她真讨厌走在澈王爷身边的华月生。
“差不多了。”笙歌停了演奏,微微点头,立刻飞出几个黑影。
“行动!”落寰手臂一挥,又是几个从天而降……
“幽冥司?”
“天机营?”
与那些黑衣人几招过后,战场中央的夫妻俩同时回过神来,他们互相看对方一眼,交换了同生共死的眼神。
“爹!!娘!!”思染和铃儿突然在不远处大喊,彻底打乱了夫妻俩的招式,趁此之机,笙歌落寰同时从天而下,一人敲晕了华月生,一人在砍晕韩风澈之前还说了句:“别恨我……”
“真卑鄙,利用孩子……”落寰砸了咂嘴,摇着头。
“您不也是趁此之机?”笙歌讥讽了回去。
“好了,懒得废话,我要把人带回去复命了,我可警告你,你们的澈王爷在我们手上,你们敢对腾凰将军不利就试试看!!”落寰龇牙咧嘴警告着。
“同样,若想你们的腾凰将军完好无缺,最好让你们的皇帝伺候好我大魏澈王爷!”笙歌扬了扬眉。
“哼!凶八婆!”落寰伸出舌头,一个丑死人的鬼脸。
“谢谢落寰妹夫赞誉!”笙歌礼貌一笑。
建康·幽冥司
好晕……好难受……一直被混沌包裹的风澈突然被照入了一丝光亮,一阵阵针刺之感从鬓边传来,身体的感官也从这针刺之感中愈发清晰。
“臭小子!自从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