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文瑾的事情这边人都知道了,没人打她的主意,向萧瑜琛提亲的又有两个女子,一个是萧夫人弟妹的娘家侄女,一个是她表妹的女儿,两个女孩子都不多漂亮,但皮肤特别好,白嫩嫩若水葱一般,有一股甜美袅娜的南方女子气息,而且,这两家女子据说也都性子温柔,娴雅端淑。
萧夫人依然没有敢给承诺,说是要等见到丈夫才能定夺。因为这个,文瑾没少陪着萧夫人赴宴,这时节正是菊花黄螃蟹肥的好日子,她的口腹之欲狠狠被满足了一次。
害怕文瑾贪吃伤身,萧夫人干脆给了她一罐甜酒,让她喝了暖胃,米酒度数很小,很甜,稠稠的,文瑾有一回跟吃稀饭一样,一小勺一小勺地,不知不觉吃了一碗,头都晕了,把春明和夏阳吓坏了,当时赶紧让文瑾睡了,以后,每次都只给她吃半碗。
萧夫人最牵挂的母亲已经去世,他弟弟和弟媳感情甜蜜,过得十分融洽,萧夫人只住了五天,听说有顺路船,便和文瑾上了路。
萧逸的驻地被称为***,还真偏远,坐到没船坐,还有一个月陆路,一站接一站的驿所,刚开始房屋还宽敞豁亮,饭食也好,驿卒也有修养,半个月后,不仅驿卒不怎么会说官话,文瑾和萧夫人听不太懂,而且饭食也越来越差,房子也变成了竹子做的吊脚楼,走上去咯吱咯吱乱响,脚底下发软,让人总有一种随时会倒塌的担忧。
萧夫人哪里经过这样的日子,心疼地在文瑾面前感慨:“你爹可真不容易啊,竟然信上一句都不提。”
“夫人,军营肯定不是这样的,爹爹能吃苦,刘广众可不见得呀,你看那刘永琦,妾室通房一大串,穿的戴的,哪里是住吊脚楼的做派?你没听萧绮云说过呀,刘永琦回京,还带着帐篷呢,地上铺着厚厚的皮毛地毯,上面铺凉席,不知多奢华呢,爹爹接替刘广众,不会好好的房子不住,要住吊脚楼呀。”
萧夫人这才好了些。
眼看就到军营了,文瑾很奇怪爹爹为何不派人来接,他守着营地不能出来,手下应该没问题呀,这个疑惑才冒出头,前面就有消息传过来,原来有一座桥梁被雷电击中,着火烧了,现在是那边的人过不来,这边的人过不去,真是急死人了,只有十天多的路程。
听到驿卒打探来的消息,文瑾奇怪地问:“为何不搭一座浮桥,让人通行呢?”
“哎哟大小姐这是不知道啊,黑河水大浪急,两岸山势险峻,要想找个浅滩搭桥,得顺河走半个月的路程才行。”
“那修桥得多久?”
“两个月,官府得收到这么多的铁,然后铁匠才锻打铁环,把烧坏的地方重新连接起来,再架了木板。”
“这两个月估计也做不出来吧”文瑾看到这里人烟稀少的样子,很怀疑驿卒的估计。
果然,那个驿卒不说话了,过了半晌,驿卒才吐露真情:“你们还是在这里等等吧,那边有土匪呢。”
“不是有大军驻扎,如何还有土匪呢?”
“唉,大军也没办法,那土匪就是一群山民,平日里种庄稼,偶尔打劫一次,他们下手狠辣,从不留活口,又躲在大山里,大军能怎样?总不能把山民都杀了呀,就是要杀,也得找得到才行。”
文瑾想到著名的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没有像剿匪小分队那样精悍能干的队伍,又有土改工作队配合做群众工作,的确没法肃清匪患。
不敢冒险离开,文瑾只好和萧夫人在驿站等着,住惯了,也不觉得有多苦。
驿站所在的镇子叫三明镇,驿卒解释说,据说是因为一声鸡鸣,都能叫醒三省的人而得名,以前这里没什么人来往,最近和苗疆通商,客商来往才多起来。果然,道路不通,这里很快就滞留了四五拨商人,三家茶叶商人,他们人比较多,一拨就是一二十个,拉着马匹,带着保镖,还有一家贩卖丝绸和生活用品的,带了十几辆车的货物,还有几家规模没有这么大。
和苗疆通商,第一批客商已经很赚了一笔,这些有人是回头客,有的是听到风声,才来探路的,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能住二三十个人,一下子就满了,连附近的民居都被租下来,住上了外地人。
小镇忽然热闹起来,各种口音和穿戴打扮,每天焦急地到处打听消息,然后失望地回到住处。有人就会产生需求,当地人把自己家里存储的,或是才从山上水里收获的,都拿出来卖,新鲜山笋、山菇、鱼以及山鸡、野兔。
文瑾每天耐心地陪着萧夫人,不惜辛劳地亲自下厨,为她做饭,萧夫人怎不知道她的心意?自然投桃报李,极力压下忧心烦躁,常常和文瑾一起带着得力家人,在镇外游览。
这里虽然偏僻,人烟稀少,可一点也不妨碍自然风光的魅力----山势并不险峻,却到处都是奇峰怪石,山上的石头是青色的,青到发蓝,有一部分树叶发红发黄,多数去依然翠绿喜人,远远望去,橙黄嫣红点缀在浓绿间,宛如一幅色彩丰富的风景画。
文瑾和萧夫人并不敢离开镇子太远,她们多数时候,便是站在车边,向远处凝望,用心感受这份宁静中的浓墨重彩,偶尔,她们会走到附近的小溪边,这里的水极清,水底的石头青草,看得清清楚楚,偶尔有个水涡,有一群指头长短的小鱼来回游动,身上的鳞片在阳光里闪闪发光,看得多了,忽然有个小鱼跃出水面,溅起一蓬水花,萧夫人和文瑾下意识急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