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帝胸中厌恶的情绪已经积累到了最高点,前面才出来明妃与一道士不清不楚,如今又出了今天这档子事,甭管真相如何,谁勾引了谁,反正两个人都姓殷,都是殷家的人,那么殷家就脱不了干系!
周昌帝大怒,“误会?朕倒想它是个误会。但你儿子都上了榻,还睡了朕皇考的妃子!真是大逆不道,而且还luàn_lún,你们殷家好大的胆子!”
周昌帝几句话,便把殷蕴竹的心神震了回来。一看如今的处境,殷蕴竹绝望极了,殷家完了,她也完了。她不死也是极不体面的苟活于世,还不如死去来得体面!
殷蕴竹咬牙,猛地站了起来,冲向最近的柱子,砰的一声,脑浆迸裂。
没有任何人拦着。
静默了一会,殷宪珂整个人匍匐在地,艰难地开口,“老臣求皇上给逆子一个辩解的机会。”
“好,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周昌帝咬牙切齿地,“来人,把他给我弄醒!”
下人很快便提来一桶冷水,一泼,殷泰渊很快便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等环顾四周,发现以周昌帝以首的众都看着自己着,身体忍不住栗栗发抖。待看到姑姑殷蕴竹的尸身时,心神更是一寒。刚才他虽然不受控制般地做了那些事,但他还是有意识的。
殷慈墨一见他醒了,便迫不急待地问,“二叔,你不是在前院招待客人吗?怎么就到了后院的?”
殷泰渊一愣,然后垂下眼。他能说,他会到后院来,是因为有个小丫环给他报信,说小李氏在枫园南边的小亭子等他吗?他对自己的嫂子有了非分之想,这么羞耻的事,他如何敢认?
“二弟,你快说啊。”殷崇亦也催促,真是急死人了。
“我,我是被一个小丫环引到枫园来的。”
殷泰渊说这话时,殷家众人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睛看他。
“到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晕过去了,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君南夕好整以暇地开口,“晕了?晕了还能做那档子事,你当我父皇是傻子呢?”而且一个丫环就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将他引进内院?他可不信。
殷慈墨看着,微微咬唇,眼底有一股幽怨,“很明显,我二叔是被人陷害的,他一定是被人下了mí_yào或春/药才会如此的。皇上,请允许太医为我二叔检查一下,或许还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也不一定。”
“被人陷害?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你们殷家陷害你二叔?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你二叔,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唱反调的又来了。
“皇上,求你再给个机会吧,他真的是冤枉的啊。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冒犯太妃的。”
几位太医看向周昌帝,周昌帝阴沉着脸,一挥袖,几位上医上前给殷泰渊检查。
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并无明显中春/药或mí_yào的痕迹。
殷家众人张着嘴。
周昌帝不耐烦了,“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此事是你做下的吗?”
殷泰渊张了张嘴,最后沮丧地点了点头,“是。”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周昌帝沉声说道,“殷泰渊侮辱太妃,赐死,其余的殷家诸人——”
“父皇!”景王叫了一声,双眼哀求地看着周昌帝。
周昌帝顿了顿,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殷慈墨,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睁开后,继续说道,“殷家诸人,除殷慈墨外,五服之内皆流放岭南,永世不得为官!”
殷宪珂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不,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要不然,殷家就真的是完了。他哆嗦着在胸前摸了摸,他身边的小厮机灵的上前,在他胸前摸索一阵,摸出一颗药。
殷宪珂这样的表现让抬脚欲走的周昌帝停下了脚步。
殷崇亦吓了一跳,“太医,快给我父亲看一看!”
殷慈墨看出了几分,欲伸手扯住她父亲阻止他叫太医,只是她运作太快也不比上他嘴快。只能咽下到嘴的话,她总不能拦着不让太医看她祖父,这样就显得太不孝太违和了。
“不,不用。”殷宪珂沙哑着声音拒绝。
谢意馨眼尖,看了那么久的戏,又见殷慈墨如此,也略明白了几分,当下劝道,“可怜见的,寿星公被气成这样,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闻言,殷宪珂抬头,怨毒地看了她一眼。
“是啊,若是寿礼变成丧礼就不好了。”人群中,有人幸灾乐祸地附和着。
周昌帝看了他一眼,发话了,“给他看一下吧。”算是最后一次对这位曾随着太祖打江山的老人的厚待了。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逐一上前诊脉。
殷老爷子的心脉跟动很快,而且是持续性的,非不可控的,疑似服用了某些让人兴奋的药物或食物。
太医们如实禀报了这个结果。
殷宪珂闭上了眼。
殷慈墨心一跳,立即说道,“今天是祖父的寿辰,不小心吃错了食物也是有的。”
“不,这样快的脉搏跳动,只有某些特别的药物能做到。”太医反驳,“本来殷老爷子长期郁结于心,思虑过重,心神损伤,心脏衰竭,服了这药,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天哪,哪个杀千刀的给我祖父吃那些东西,这不是要他的命么?”殷慈墨惊呼。
闻言,不少人露出不屑的神色,
殷家这话是骗谁呢,不说殷老爷子本身是懂一些药理的,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