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请罪:“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
箫景翼并不是要惩罚她们,而是懒懒的一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给本宫退下。”
“是!”宫女们松了口气,连忙谢恩退下。
宋安好这才明白刚才那一下并不是给她的下马威,而是想要惊醒宫女,斥退她们。
这样一来,偌大的偏殿只剩下了箫景翼与宋安好两人。
此时的箫景翼衣衫不整,身上的袍子敞开着,露出了胸口,他的脸上更是浮现着醉酒后的潮红,眯起来盯着她看的眼睛里更是带着几分迷离的神色。
此时的箫景翼,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颇有几分危险。尤其是想到他曾经在酒后对原主做过那些丧心病狂的荒唐事,宋安好心中的警惕之心就达到了顶峰。
她抱紧了怀里的小包袱,不由自主的往门口的方向挪了两步。
箫景翼一直盯着她,自然将她所有的小动作瞧在眼里,见她像躲瘟神似的躲着自己,他伸手撩了撩额前散落的头发,好笑道:“你觉得本宫如何?”
宋安好不明白他指的是哪一方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皱了眉头看着他。
于是,箫景翼又接着问道:“瘟神?恶魔?混蛋?”
宋安好听他问的语无伦次,心中不禁疑惑万分,愈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默默的看着他。
箫景翼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还是说,本宫在你眼里,也只是一个废物?”
第一百零六章难道……她喜欢我?
宋安好不知道皇后来过,更不知道皇后和箫景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着眼前充满了沮丧和落寞的箫景翼,她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让向来自我感觉良好的箫景翼沉溺在自我否认的漩涡里。
说实话,面对箫景翼的问话,宋安好是很想摸着自己的良心对他点头表示赞同的。可是这样一来,良心是有了,小命可就堪忧了。
在良心和小命只能二选一的情况下,宋安好只用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作出了选择。
她面色平静的看着箫景翼,十分认真的反问:“我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说自己?”
箫景翼轻笑,眼底是对自己的不屑,“难道在你眼里,本宫不是废物?”
就连生他养他的人,都觉得他是废物呢!这个聪慧过人的小宫女,想必早就在心里看不起他了吧!
可是,出乎箫景翼的意料,宋安好竟然摇摇了头:“不,我不认为太子殿下是废物。”
——果然,在良心与小命之间,她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听了宋安好的回答,箫景翼眼神猛地一亮,面上闪过一丝诧异,这丝诧异正要转换为感动时,便见宋安好面无表情的补了一句:“在我心里,太子殿下什么也不是。”
箫景翼的目光又瞬间变得混沌,他低下头,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呵,果然。”
宋安好侧头看着他,又问了一句:“太子殿下今天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箫景翼没有抬头,闷声闷气道:“本宫突然想问,就随口问问罢了,还分什么日子么?”
“哦,倒是不需要分什么日子,只是让安好有些奇怪罢了。”
“你有什么好奇怪的?”
“安好奇怪的是,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竟然会在意旁人的看法,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箫景翼抬起头,皱眉看着宋安好,语气不善道:“你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完,不禁想起往日领教过她的伶牙俐齿,又自嘲道:“你想要挖苦本宫,就直说好了,反正本宫今日不会与你一般计较!”
“不,我不是要挖苦太子殿下,我是真的十分疑惑。”宋安好神色认真,语气轻松:“我疑惑的是,太子殿下您分明是全天下第二尊贵的人,为什么会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就算那些人认为您是废物又如何?您不照样是当今太子?”
箫景翼听了这番话,不由愣住。
宋安好又接着往下说:“无论在什么时候,您都要记住您是什么人。您是当今太子,是一国储君,是大庆未来的皇帝!”
“而那些挖苦您、认为您是废物的人,永远都只能匍匐在您脚下,只要您不允许,他们这辈子也不能爬起来!”
“所以,您根本不需要在意我、在意他们、在意任何人的评判。因为不管我们如何判定,您的身份之尊贵,没有人能撼动。”
安静的偏殿,空气中还散发着隔夜的酒气,原本慵懒撑在桌上的箫景翼不知何时坐直了身体,直愣愣的看着宋安好。
宋安好就站在偏殿中央,屋外的阳光洒进来,将她半个身子罩进去,仿佛给她周身渡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那么的不切实际。
半晌,箫景翼回过神来,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神色激动的看着宋安好,大声说:“你说得对!本宫现在是太子!将来是皇帝!谁也没有资格质疑本宫!他们不配!”
他忽的抬起左手,伸出食指指向宋安好,指尖激动的颤抖着,而他用一种灼热的目光盯着宋安好,更加大声的重复道:“宋安好,你说的太对了!”
宋安好静静的站在偏殿中央,看着箫景翼满面的激动,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激动从何而来,却还是小小的松了口气。
看他的反应,应该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吧?面对一个高难度的问题,也亏得她口齿伶俐反应快,这才完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