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的认错:“是老奴考虑不周,罪该万死。皇上还请息怒,若是为老奴气坏了身子,老奴真是万死难辞!”
箫齐晟怒哼一声,到底还是念在他跟了自己大半辈子,又身居后宫总管之职,没有在追究下去。也算是在小太监面前,给常公公留了几分薄面。
常公公见状,暗地里松了口气。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停留在御书房门口,既没有离开,也没有人敲门。听声音,应该是有人在门外徘徊。
“皇上?”常公公试探的唤了一声,见箫齐晟没有反对,便转身走向门口。
吱呀一声门响,大概是见着了门外的人,那边传来常公公的一声低呼:“您……”
箫齐晟听在耳中,眉头一皱:“常德,门外何人?”
那人哀求的看了常公公一眼,常公公犹豫了片刻,还是高声答道:“回殿下,是皇贵妃来了。”
话音刚落,御书房内一片安静。
常公公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指示,只能对等在门口的皇贵妃抱歉一笑:“对不起了贵妃娘娘……”
话没说到一半,屋内传来箫齐晟低沉的声音:“让她进来。”
常公公闻言,马上将门彻底推开,对皇贵妃躬身邀道:“贵妃娘娘,您请进!”
一直面带紧张的皇贵妃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这才面色稍缓,对常公公点了点头后,迈着细碎的步子踏进了御书房。
箫齐晟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上,不为所动的看着她自门口缓缓行来,阴沉着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皇贵妃自一踏入御书房,便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这让她原本就忐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可偏偏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双手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迈着碎步不疾不徐的朝皇帝走去。
她今儿未施粉黛,可即便如此,一张素脸依旧美得让人不舍错目。身着一袭乳白色的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更衬得她是愈发的柔弱无骨,楚楚动人。
这位,就是与皇后分庭抗衡的皇贵妃了。
她缓缓走到离书桌三步的距离,这才停下脚步,朝箫齐晟欠身行礼,声音柔软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箫齐晟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别说是让她免礼,便是哼也未哼一声。
想到往日来御书房时的待遇,又瞧着眼前的情况,皇贵妃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心中不由更加焦急。可即便如此,却也是不敢在箫齐晟面前流露分毫的,只能挤出一抹笑意,硬着头皮将手中的托盘递了过去:“天气炎热,皇上近日日理万机,想必疲惫不已,臣妾亲自烹制了酸梅汤,特地给皇上送来,给皇上降暑提神。”
一边说,一边将托盘举过头顶,心中更是隐隐期待着。
可等了半天,箫齐晟却沉默不语。
没想到亲自下厨特制的酸梅汤,也没换来皇帝的只言片语,皇贵妃不由懊恼万分。偏偏还要坚持高举托盘的动作,没多久胳膊就酸疼不已,偏偏还不能放下,这让她心中更加的苦涩。
纵是低着头,她脸上的难堪也难以掩藏,箫齐晟看在眼里,却是怒在心里,不仅没有令她放下,更是哼了一声,语气轻蔑。
御书房中,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眼看皇贵妃那两只纤细的胳膊已经开始不停发抖,再这么举下去,只怕酸梅汤要当场打翻。常公公见状,心道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于是硬着头皮上前,从皇贵妃手中接过托盘,轻声道:“皇贵妃有心了。”
皇贵妃手中一松,马上就将酸胀的胳膊放下,还不忘感激的看了一眼常公公,最后将一双含泪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箫齐晟。
箫齐晟见常公公擅自做主,倒是没有发作,只是不悦的瞥了常公公一眼,再转眸时,便对上皇贵妃那一双雾气蒙蒙的眸子。
这双眸子他倒是常见,想当年让他一眼心动的,便是这双好似时刻蕴含雾气的眼眸。只是今儿个,一对上这对眸子,他心底的火苗就开始忍不住的烧了起来。
“有心?”箫齐晟怒哼,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她要是有心,朕就不必面对今日的局面!”
“皇上!”皇贵妃一副不明所以然的神情,美艳的脸上是一昧的无辜与委屈,一出声,便是连声音都在微微发抖:“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如此生气。皇上若是能给臣妾指出来,臣妾一定感激不尽!”
“你你你!你还敢在朕面前假装不知道!”箫齐晟气得抬起手指指向她,因为太激动,连手指都在发抖。
皇贵妃一咬嘴唇,噗通跪地,泣声道:“惹怒皇上,臣妾罪该万死!可臣妾的确不知啊!”
箫齐晟并未因她下跪而消气,反而认为她是心虚,于是更加生气,因此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斥道:“你敢说,南山别苑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一听南山别苑四个字,皇贵妃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箫齐晟见状,顿时明白她早就一清二楚,不由气得浑身发抖。
屋里的温度是霎时间降到了冰点,跪在角落的小太监们一个个的抖个不停,生怕一会儿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就在这时,常公公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的往后退,退到了角落边,用眼神和手势示意小太监们赶紧出去。
小太监们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也不敢站直,就着弯腰的姿势轻手轻脚的一步步退出了御书房。
箫齐晟的眼神早瞥到这一步,却没有制止,想必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