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箫学医所说,短时间内控制病情,他还是能做到的。
“东家吃了萧大夫的药,虽然不见起色,但看起来也没有恶化。”俞永昭如实说着。
萧学医自己都说了,他治不了,吃了药不见起色也平常。
幸好还有其他办法可医治,不然要是沈越出了事,汇丰船行马上乱成一锅粥。
“没有恶化就好。”沈秀说着,虽然还有几分担忧,不过眼下情况,没有恶化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俞永昭道:“还有一件事,我正要回禀侧妃。”
“什么事?”沈秀问。
俞永昭道:“苏怀玉的丈夫徐逐回青阳了。”
“什么?”沈秀顿时一怔。
这消息来的真是巧,她正好奇着苏怀玉,马上前夫回来了。
“今天早上进的青阳城。”俞永昭说着,“他一直在外头,还不如和离之事。据说回家之后,就与母亲大吵了一架。”
苏怀玉与徐逐和离,是徐大太太操办的。她是母亲,手续完全合法。
徐逐就可怜了,出门一趟,老婆没了。
“这么说来,徐逐会回来找苏女官。”沈秀说着。
若是按照戏文情节,这可谓是苦尽甘来了。
被受婆婆欺负的小媳妇,在丈夫回来后,又被夫家接纳,继续当受气小媳妇。
不过,苏怀玉的人设,不管横看竖看,都不是这样的。
“己经来找了。”俞永昭笑着说,“几乎与我同时进的府。”
徐逐本身就是燕王府将领,再加上谁都知道他与苏怀玉的关系。
在绝大多数眼里,女子被婆家休弃之后,不得己当女官养活自己都是大悲剧。
现在丈夫找回来了,夫妻同归于和,这就是喜剧了。所以燕王府对徐逐的到来是十分欢迎的。
“不是好事啊。”沈秀有几分自言自语说着,“我也不瞒你,苏女官是世子爷放在后宅保护我的。若是被徐逐寻了去,我顿时一个助力。”
虽然也有女子出嫁后依然出来工作的,但都是丈夫没钱,逼着女子不得不出来补贴家用。
徐逐的官职不小,他的夫人在燕王府当女官,只怕他的名声过不去。
“竟然这样。”俞永昭顿显意外,想了想道:“那要不要我做些什么……”
虽然苏怀玉这个女官实权不少,但竟然是韩骁授意的,那若是让苏怀玉这么跟徐逐走了,怕是大大不利。
按照正常戏码,想留下苏怀玉的手段也不少。
不从苏怀玉下手,可以从徐逐下手。最常用的,不外乎是美人计。设个局,让苏怀玉知道徐逐花心没底线,女人死了心,也就不会跟他走了。
“不行。”沈秀斩钉截铁说着,“苏女官连刑房大总管都能随便使唤,用这些手段,只会招来麻烦。”
苏怀玉不好惹,徐逐只怕也不会好惹。
弄这些小花招,只怕要弄巧成拙,给自己招惹麻烦了。
“是我失言了,还望侧妃见谅。”俞永昭马上说着。
燕王府刑房大总管胡太监,在青阳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若是苏怀玉真能支使动他。
那他刚才的想法,真是嫌命长了。
“你也是不知道。”沈秀说着,“若真是夫妻情义深厚,能够共续前缘,也是一段佳话。何必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而毁了别人呢。”
虽然她并不认为像苏怀玉那般女子,嫁个好丈夫就是幸福。
但若这是苏怀玉的选择,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没有孩子,十来年夫妻,情份也非比寻常。
“侧妃果然仁厚。”俞永昭笑着说。
他并不这么觉得,就是徐大太太摆布,但会和离的夫妻,必然是矛盾重重。
情份深厚什么的,人将中年的夫妻,与其相信感情,不如说利益扯牵太深,现实不让离。
“对了,还有一件事。”沈秀把话题转开,道:“我记得,先生曾在程大爷身边当差。”
俞永昭语气稍顿,道:“是。”
“程大爷,我记得他进王府前,是经商的,生意做的如何?”沈秀问。
俞永昭笑着道:“还行吧,看跟谁比。”
跟其他二代废物点心比,程少牧很不错了。但若是跟沈越比,那就渣渣了。
让他评价,也就是一个比较上劲的二代。若是平原侯府没出事,他这个世子还能当的不错,奈何时运不迹。
现在又不做生意,进了前卫所。不是他看不上程少牧,卫所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真的不合适他。
在上层生活惯了的,突然扔到底层去混,通常混不出所以然来。
“他昨天过来跟我说,想带着世子妃离开王府。”沈秀说着。
俞永昭顿时笑了,摇摇头道:“程大爷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他向来如此。”
妹妹都成世子妃了,就因为前途不妙就要放弃走人,在他看来就是奇葩。
不过,放到程少牧身上并不奇怪,他就是这种人。
差一口拼劲,无法适应逆境。能老实守成,创业就算了。
其实,平原侯府余下钱财也不少,多买些田产,就这么当个大地主,也许是幸福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