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算吧。”沈秀勉强说着。
箫学医这股全身上下的自大,也是让人汗颜。
青阳城里不认识箫学医的多了,比如程元娘那般闺秀,保证不认识,估计连名字都没听过。
“呵……不说实话。”箫学医说着。
沈秀无言以对,索性直言道:“我四年前,不,五年前来的青阳,确实不知先生大名。”
“五年前来的,却不认识我。”箫学医说着,“那敢问你是哪家千金?”
沈秀直言道:“我兄长乃是汇丰船行东家。”
箫学医多少怔了一下,眼中神情莫测,好一会才道:“原来是沈越的妹妹,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箫先生认识我兄长。”沈秀说着,心里却有些不安。
箫学医这是想干嘛,自家家里这么多妾室,还要这样借故搭讪。
“汇丰船行的大东家,哪个不知。”箫学医笑着说,“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沈秀心中无语,再次道:“我先告辞了。”“等等,诺大德济堂,若是连几味安神药都让客人买不到,我这脸面要往哪里摆啊。”箫学医说着,把刚才的傲慢无礼劲收了,“既然是沈家小姐,身份尊贵,若是从我这里拿错了药,只怕另兄要打上门来。
”
“……”沈秀突然十分后悔,她好好的逛什么药铺,惹上这么一号人物。
箫学医神情郑重,道:“沈小姐里面请,我定要给小姐好好诊脉,好好拿药。”
“我……”沈秀无话可说,这饶了一圈,还是要诊脉。
心中叹了口气,但箫学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是再拒绝,只怕要给沈越惹仇家。尤其是箫学医这种仇家,就是不怕他,也会是个麻烦,无奈道:“那就麻烦箫先生了。”
“请。”箫学医说着。
箫学医亲自带路,上了二楼诊室。箫家的药材虽然是以批发为主,但像德济堂这样药铺里,都会有坐堂大夫,以及专门的诊室。
大夫开药之后,拿了药方抓药,这是最安全的。
“就这里了,是我专用的。”箫学医说着,推开诊室门进去。
沈秀只得跟着进门,房间并不大,却是装修的富丽堂皇,要是沈越在这里,只怕要骂一句庸俗。
沈越的装修风格也是豪华风,却是高雅的富贵,绝不会有金砖铺地的暴发户派头。
“请坐。”箫学医说着。
沈秀欠身坐下来,箫学医也跟着坐下。不等箫学医说话,沈秀很自觉得把右手放在脉诊上。
箫学医搭指脉诊,手法倒是十分老道。庶子出身却成为一家之主,性情古怪,却能经营这么大的生意,沈秀一点都不怀疑箫学医的真材实学。
“噫?”箫学医突然一声惊呼,目光诡异的打量着沈秀。
沈秀却是不动如山,己经领教了箫学医的古怪,诊脉时突然如此,弄不好是耍她玩的,她还是不上当为好。
“说起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沈越有个妹妹。”箫学医突然说着。
沈秀道:“兄妹分离多年,这才得己相见。”
“这样啊。”箫学医话语上挑,明显不相信。
沈秀沉默不言,她不想辩解,以长相来说,她与沈越确实不太相似,但是相同的气质,也不会让人搞错身份。
“沈越好像与我同年吧。”箫学医再次找着话题。
沈秀道:“我初识先生,不知先生年岁。”
“我今年二十六岁。”箫学医说着,“家中十房妻妾。”
“……”沈秀内心吐槽,十房妻妾,就这样的身量,够受的。
“不对,沈越好像比我还大一岁呢。”箫学医说着,“他好像一直没有娶妻,不,据说连个侍妾都没有。你既然是他妹妹,可知为何?”
沈秀道:“兄长之事,我并不知晓。”
“你们兄妹既然分离多年才相见的,那你可知青阳城里关于沈越的传闻。”箫学医再次说着。
沈秀微微皱眉,脸上有几分不耐烦之色,道:“不知。”
“沈越是个断袖。”箫学医说着。
“胡言乱语。”沈秀沉声说着,甩手站起身来,直瞪着箫学医。
箫学医脸上笑着,满是嘲讽之意,道:“这当然是胡言乱语,以前我还相信过,现在是怎么也不相信了。”
沈秀多少又是一怔,箫学医这是什么套路,翻脸的边缘突然又把话题拉回来。然后接下来继续试探吗?
奇葩人物见过不少,箫学医这种,真是首见。
“沈小姐不必如何瞪着我,汇丰船行那样的大生意,沈越那般的年少英才,总会有不长眼的小人心怀嫉妒之意,在外编造闲话。相信沈越就是知道了,也是一笑而过。”箫学医笑着说。
沈秀深吸口气,道:“劳烦先生诊脉,若无其他事情,我就此告辞。”“有事没事嘛,还要再看看。”箫学医说着,“不过小姐既不想再诊了,过几个月来也是一样。我开副方子,小姐先吃着,过几个月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