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娘挥挥手,不耐烦道:“让她等着。”
“是。”婆子应着,赶紧退开了。
沈秀退无可退,只得原处站着。
这是程元娘的新把戏吗,先走路,再罚站?
若是这样就能混过去了,倒也不错。
就这样,从中午站到半下午。程元娘和许梅的中午饭是在戏台吃的,至于沈秀,当然是她们吃着,沈秀看着。
罚站
沈秀满心无奈,也只能站着挨饿了。也不知道是站久了体力不支,还是真饿了,她隐隐觉得有点头晕。
“唉,这戏听的真没意思了。”许梅家的说着,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她向来不喜欢听戏,坐这么久己经是极限。
程元娘笑着道:“就快唱完了。”
沈秀听着隐隐觉得不对,看许梅的神情,早就不耐烦了。既然早就不想听了,那不听就是了。
主子听戏,向来听到哪里是哪里,没必要太执着。
“真是,为了……我也是辛苦。”许梅说着,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眼角余光看向沈秀。
沈用立时警觉起来,不对,这不是饿的,或者体力问题,这是药物。她是医者,对药物更加敏感。
下意识把目光看向桌子上摆着的薰香,一般来说,薰香摆在屋里,空间有限,药效才能发挥。
现在薰香摆到外头,地方空旷。许梅和程元娘也一直闻着,从常理说,她不可能着道。
心里想着,沈秀觉得越发头晕,几乎到了站不住的地步。
不行,必须得离开。要是这样着了程元娘的道,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这个药到底有效吗,都这么久了。”许梅再也坐不住了。
依着她说,何必给沈秀上药,直接打晕捆起来就可以了。
用这种慢吞吞的方式,都快让她没耐心了。
“你们,你们……”沈秀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好像要晕倒的样子。
身体也变得奇怪起来,燥热的很。
毒药药……
用这种方式,好毒,真的好毒。
“终于有效了。”程元娘得意起来,第一次算计人,就如此成功,她如何不得意。
与许梅商议这么久,终于有了定论。
像沈秀这样的贱人,只是把她赶出府去,弄不好她又会勾引人再回来。尤其是程少牧快回来了,必须得在程少牧回来前,把沈秀彻底处理了。
像许梅说的,程少牧是长情的人,就是杀了沈秀,只怕程少牧也要挂念一辈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世人知道沈秀水性扬花的真面目,把她的名声彻底毁到底。
在薰香中下毒,她们先服了解药,自然只有沈秀中招。
把中招之后的沈秀抬进戏班后台,再找几个小厮来,嘿嘿一场。玩的正尽时,她们再带着来抓个现形。
到时候抓奸在床,沈秀十张嘴都说不清楚,再把事情大肆宣扬开来。
别说韩容、程少牧不会再要她,她再想勾引人也不可能。到那时候,她直接发话卖到勾栏里,沈秀这辈子再无翻身余地。
回想起来,她本来就是教坊里买来的,再送回原处去,最合适不过。
“你,你们……”沈秀顾不上其他,从头上拔下簪子,狠扎了一下手心。
疼痛能让人清醒,现在顾不上其他的,她夺门就往外跑。
若是程元娘设计,必然不能太周全。只要能跑出大戏台,向人求救,事情就有转机。
在她的印象里,不管是程元娘还是许梅,虽然有些小女儿的娇情,但还都算是大家闺秀。现在使出这等手段,致她于死地,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
为什么要这么狠,出手如此的歹毒。
“贱人,竟然敢跑。”许梅大声喊着,就要追上去。
程元娘也愣了一下,挥手对丫头说着:“快点抓住她。”
为了隐蔽行事,两人都只带了贴身丫头。四个人虽然不算少,但是小姐基本没什么战争斗,两个副小姐一样的大丫头,也不善于跑动。
反观沈秀,为了活路,己经是全然顾不得。
头越来越晕,身体也变得越发燥热。不行,她不能这么被算计。
还有韩容,她刚刚喜欢上他,心里还想着能这样长久在一起,也是上天对她的怜悯了。
“这边,在这边……”
丫头看到她的行踪,大声叫着。
沈秀神智越发不清醒,后花园她没有来过几趟,并不知道布局如何。
一般来说,不可能孤零零一个大戏台,旁边肯定另有别院。燕王府的别院,不管住人不住人,肯定会有下人收拾打扫的。
只要有人,她就能求救。世子妃的身份虽高,却并没有实际权力,能命令动的下人有限。
“救命,救命……”沈秀拼命呼喊着,只希望有人能听到。
只是花园角落处,行走的下人真不多。
“小贱人,你还往哪里跑。”许梅的身影就在身后。
对比跑不动的丫头,满怀恨意的她,更有动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