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尤其是少年时,难免会有为爱痴狂的时候。一个丫头而己,不影响大局,随她去吧。
“喝酒,喝酒……”韩容端起杯子。
两人正喝着,突听门外一句:“你们倒是喝的高兴,竟然不叫上我。”
说话间,只见许长青缓步走来。
许大太太和许梅搬来燕王府,强迫他分家,几乎是身为无分文赶出来。后来几经辗转,他做了韩骁的幕僚。与韩容虽然不熟,却常与郭长史打交道。
“许大爷。”郭长史笑着招呼,又吩咐丫头拿杯子,道:“这里没有外人,快请坐下。”
韩容笑着道:“几次听叔叔夸许大爷,今天有缘,定要跟您喝个痛快。”
“只怕这个酒,两位都喝不下去了。”许长青笑着说,他处事素来冷然,天大的事情,也能淡然以对,道:“钦差大人己进青阳城。”
“什么?”韩容的酒意顿时醒了,整个人怔在当场。
郭长史也道:“怎么可能,要是钦差进城,我早该接到通传。”
皇上点的钦差,虽然是为了查平原侯府之事。但地方藩王哪里敢怠慢,为此他准备了好几天,结果现在说人己经到了。不如不让他惊讶。
“排场还在后面,人是微服进的城。”许长青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疑惑,“不过,这位钦差大人也是奇怪。他并没有去调查程家之事,而是去了汇丰船行。”
一般来说,钦差奉旨办案。没跟着大部分走,而是微服出行,多办是为了案情来的。
不然初来乍来,上堂之后凡事不知,这案子也不好审。
“汇丰船行?”韩容听得眼皮跳了一下。
汇丰船行有沈越,沈越是太子的好友。难道这回钦差,是太子的人?
要是如此,这官司就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韩骁一直翻阅秦王府的卷宗,根本就不过问。
本以为是他己有打算,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沈越全权处置了。
“嗯,就是汇丰船行。”许长青说着,“大公子知道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知道。”韩容说着,“此事,你报告给叔叔了吗?”
他确实不知道,说起来沈越都离京七年了,太子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
七年未见的故友,到底还有多少交情,他心里也没谱。再想想沈越这个人,又觉得太子就是挂念他一辈子都正常。
现在钦差来了,微服去了汇丰船行,肯定是冲着沈越去的。
这是要替太子带话呢,还是带信呢?
“己经禀告了,世子爷并不在意。”许长青说着,又看向郭长史道:“郭大人一直料理迎驾事宜,特来告知你一声。”
郭长史道谢:“劳烦许大爷走一趟,多谢。”
“客气了。”许长青微笑说着,“都是为世子爷办差,一点小事,郭大人无需挂怀。话己带到,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韩容不禁道:“这么快,好歹喝一杯热酒。”
“不用了。”许长青说着,目光看向韩容,意有所指道:“我要是大公子,肯定不会在这里喝酒。”
韩容听得一愣,许长青却无意再说,转身离去。
郭长史亲自送他出门去,许长青眼下虽然是平民一个,年龄看着也不大。但就他表现出来的心计城府,实在不是一般人,将来的前程定然不可限量。
“我也先告辞了,改日再找你喝酒。”韩容急匆匆说着,许长青的话,让他有些坐不住。
郭长史知他心急,也不留他道:“快回去吧。”
韩容快步离去,从长史府到世子府路程并不远,短短一小截路,却让他头上出汗。
他与许长青并不熟,许长青就知道今天府中发生的事情,也没道理用这个来打趣他。
难道那个荆小妹还不死心,又出幺蛾子了?
快步回到西厢房,不等他进门,就听里头传来吴氏悔恨的声音:“荆小妹之事,都是我的过错。唉,是太大意了,才让那个贱人钻了空子。”
韩容听得眉头皱起,径自挑帘子进屋。
小丫头见他进来,马上道:“大公子回来了。”
沈秀连忙去迎,心里多少松了口气,韩容回来就好,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办。
吴氏来了有一会了,一直在跟她忏悔无能,才会让荆小妹有机之趁。
在荆小妹事情上,吴氏确实有点小责任。但就是忏悔也该对韩骁忏悔,对着她一个丫头说,她也是头大的很,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话。
“容儿回来了……”吴氏在里间笑着说。
韩容大步进里间,只见屋里除了吴氏外,还有一个漂亮丫头。
虽然不及沈秀,却非一般丫头可比。一身桃红衣裙,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一直低着头。
“见过郡王妃。”韩容规矩见礼,口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桃红是妾室穿的,又这般漂亮,他哪里还不明白。
吴氏到底在想什么,是觉得荆小妹的事情对不起他,所以就送他一个丫头吗?
“快起来。”吴氏笑着说,“早跟你说过,我跟前不用这么多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