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在位三十年,薨逝前将皇位传于世宗,即是就是当今皇帝。因此,距离萧薇谋反案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当时的很多人都健在,对此记忆犹新。便是后来出生的年轻人,但凡读过史书,也都知道这是南国最不能提的一桩旧事。此刻,柏溪竟敢当众问起,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包括她自己——孤注一掷不是由于因为笃信自己的实力,而是无从选择。
荀尚是当年萧薇案的亲历者。若不是他善察情势,出言提醒,高宗怕是也来不及防备。他与高宗亦师亦友,柏溪的话让他忆起悠悠前尘,心中感触良多。但面上,他并没有流露出哀伤之意,只对柏溪道:“你既说自己经史子集均有涉猎,对这桩往事必然一清二楚。又何须明知故问呢?”
听了这话,柏溪松了一口气——皇帝与荀尚没有发怒,自己便有机会。她又将身子低了三分,说道:“非是罪妇明知故问,而是从读书之初,就有一事不明。今日先生在此,还请不吝赐教。”
“说来听听。”荀尚捋了捋胡须,很是耐心。
柏溪起身,环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