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走水,耶律齐被袭,西侧院少人,今晚这事一桩接一桩太过蹊跷了。”符生自顾自地咕哝着,回忆着今晚发生的事,他隐约感到这些事都有关联,仿佛有一只无影的手在背后推动着。
符生突然抬眸瞪着柯总管厉声吩咐道:“关闭城门,在城中搜查这三人下落,再叫徐大夫来见我。”
时隔一个时辰,若真与这三人有牵连,那他们还在城中的可能性小之又小,符生懊恼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现在也只能侥幸一试了。
徐大夫进书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心猛然狂跳了起来,他能感觉到今天这位爷的心情很不好。
“徐大夫,依你看这伤势可似做伪?并非他人所为?”
看着符生的严词厉色,徐大夫毫不马虎,对于符生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按老朽多年习医的经验来看,这伤确是他人造成,这伤由上而下用力均匀,如若是自己为之,一旦吃疼这伤就会先重后轻,断不会是如此这番情景。”
符生听了也觉有理,挥了挥手,让徐大夫退下。
“王爷,依属下看恐怕是有人不想王爷与大王子太过交好才从中作梗。”
“此事透着古怪,那日白瑜出府可见异状?”符生转念想起不久前白瑜求他准许出了次府,当时也没在意,如今看来时间太过凑巧。
柯总管转动了下眼珠子,细细回忆了下,摇了摇头道:“回王爷,那日并没什么特别的,带出去的东西和带回来的东西都检查过,没有异样。当日跟随的侍卫在回来后也报告了白瑜的行程,都是稀松平常的铺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些铺子都给我去仔细查查,今日之事府中必然有人牵扯其中。”
柯总管退出门后拍了拍放在胸口的银票,长长舒了口气,嘴角弯起给王爷办事去了。耶律齐来的时候,为了打听弟弟的事,给了柯总管为数不少的银票收拢人心,没想到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处。
上古城外,送亲亭
“叔叔~”雷诺看到李望舒下马收起了周身防备的气息,飞扑过去,抱着李望舒蹭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个点孩子的模样。
雷诺睡得朦朦胧胧之时被陌生人抱着带了出来,他当即显示了狼的野性手脚并用反抗了起来,好在朗月想起了雷阙给他的信物,他说明了来意拿出剑坠,瞬间雷阙便安静了下来,拽着父亲的剑坠乖乖任他抱着来了送亲亭。
朗月看着自己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外衣,又看着依偎在李望舒怀里纯良无害一脸童贞的雷诺,他真是庆幸雷阙给了他剑坠,不然他恐怕连中衣里衣都保不住了,这孩子只有在熟悉的人身边才是孩子。
不多时雷阙也到了,只是白瑜不会骑马,雷阙便带着白瑜共乘一骑,李望舒一眼看到了这番情景,他站起身急急跑到雷阙面前满脸质问。
李望舒逃得匆忙,当时王府又乱,他便还穿着那件舞衣系着银铃,他一路上“叮叮当当”牢牢吸引了雷阙的目光,雷阙的魂早已被这曼妙妖娆的身姿给勾了去,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这让李望舒更加误会两个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他将雷诺塞到雷阙的怀中,气呼呼地上马一马当先朝大周方向去了。
虎口脱险的众人来不及喘息,翻身上马追着李望舒快马加鞭而去。
第 32 章
‘待终于出了肃慎国地界,众人才放慢了脚步,不过他们也没有立刻回军营,而是在偏远的镇上找了个客栈住下,修整一番。
李望舒一进房间便换下了那身舞衣,扯下银铃,泄愤似的丢了一地,兀自生着闷气。他一路上没个好脸色,雷阙全以为是因他的殿下在汝南王府受了委屈,才这般闷闷不乐,便凑了过去想着安慰人家一下,谁知李望舒开门见是雷阙,只道自己累了要休息,便别过脸去,无情的将人关在了门外。
雷阙一时反应不急,未能及时收住脚,他高挺标志的鼻子便和客栈年老失修的木门来了次亲密接触,撞了个正着,雷阙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摸了摸撞塌的鼻子,终于明白了殿下这一路上是在和他呕气呢。他却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着殿下了。
“恩公。”一个绵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得人浑身酥麻,雷阙回头,就见白瑜弱柳扶风似地走到自己面前。
若是旁人见了这般肤白如雪,柔软惹怜,雌雄难辨的少年早三魂丢了七魄被迷得晕头转向了,可这番模样落在雷阙眼中却没了这份美感,这也太单薄了,想起少年的遭遇,雷阙皱了皱眉,他的殿下也被人贩子倒卖了,若是他们此番未能及时救人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打了个激灵,也少有的对少年起了分恻隐之心。
“白瑜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恩公,白瑜说不定哪天就殒命在那人手上了。”白瑜这话不假,符生暴虐,向来辣手摧花,每每折腾得他体无完肤,死在符生手上的少男少女不知凡几,若非被救,他也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不必道谢,我非存心救你,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找份营生,好好过活。”雷阙将自己的钱袋整个给了白瑜。
“不不,白瑜不要钱财,只求恩公不要赶白瑜走,白瑜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恩公救命之恩。”说着泪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