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答话,而是手中紧捏腰铃,用力之大仿佛要将腰铃捏碎一般。
林间的一众人于一磐石旁停下脚步,君渊将卓画溪轻放,让她背脊依靠磐石一侧得以支撑,让季雪禾诊治。围绕着,就地而坐的众人目光不觉打量四处,终又落回卓画溪身上。
季雪禾指间银针轻扎卓画溪手腕,双指合拢顺着她的臂弯一截一截向上挪动,指节每走一步,卓画溪便能感受到体内似有气血被其推赶流淌。待到季雪禾双指落于卓画溪肩头喉咙根部时,一股浓烈的腥涩之味涌上,一口早已化为污色的凝血块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随着血块落于地面惊扰落叶尘起土扬,其味道在空中回荡徘徊。等待一番的杨妃担心血腥的味道会引来蛊尸,起身道:“你究竟能不能治?这阴暗无光,你究竟要让本宫等多久?”
“所谓问诊需得无人惊扰,”季雪禾手中抽过一块方巾,交至卓画溪手中,嘴角轻齿,“姐姐,觉得如何。”
卓画溪接过方巾,擦拭残留鲜血的嘴角。将体内郁结之血逼出,虽让她如今额头更多冷汗,背脊更显寒凉,然则其胸腔却比得先前通顺许多。“好多了,”卓画溪道。
“既然好了,我们赶紧走,”听闻卓画溪此言,杨妃急匆匆催促着她,“这鬼地方脏乱不堪,本宫不想多停留。”
季雪禾轻笑一声,道:“静谧之处之益便是修身养性之宁静,然则其弊则为点滴声音都会明显。”
听见季雪禾话,人群中一宫女模样的人张开了口,“娘娘,您就别抱怨了。要是引来了蛊尸怎么办?”
“就是。杨妃,如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受苦。”宫女的话如同抛砖引玉之诱饵,引得几人纷纷议论开。他们其中,多得平日看不惯杨妃之人。
见自己成为了众人言语所向,杨妃牙含娇唇,指甲紧扣手掌之中,闭上了嘴。
“好了好了,既然卓画溪好多了,我们还是需要赶紧走,”齐若月挥了挥手,说着上前帮着君渊一同扶起卓画溪。
“我来,”君渊说着便要抱起卓画溪依旧软绵的身子。
“所谓淤血则为长久不动筋骨所化结,”季雪禾轻声道:“若是如此,倒也无需再治。”
季雪禾话语之意明显,卓画溪听后,缓缓张开因失血干裂的嘴角,“我可自己走。”
“姑娘,小心。”画梅扶住卓画溪,“我扶着你,姑娘小心点。”
☆、第五十五章林间诡行
“只差一厘,就能得到长生诀,”蝶溪谷内,璇玑五指紧绷,其童之澄音也因心绪而显沉浮,“只差一点!”她吼着,如同孩子大发雷霆一般一手抓起桌上瓷瓶,猛然砸去。
“谷主息怒,这谁能知道流壑宫忽然插手,”一侧弟子道。
回想先前之事,璇玑眼神渐眯。“不是玄无欢,”她说着脑海之中回忆徘徊着那一道银光,“看来还有人惦记着呢。”虽说璇玑从未真正见过玄无欢的容貌,也未曾看清究竟何人作祟,心中的直觉却觉得此事更有蹊跷。
“谷主莫要动怒,如今我们也是知晓了长生诀的所在何处,更知晓玄娥是谁。”
“这倒不错,”听闻此话,璇玑“咯咯”笑了出来,一手遮袖扶口,转身落于桌台之上,“加之狗帝离世。倒是应当摆宴三天,呵呵呵~”
“谷主,”正说着,门外走进一弟子,双手虔诚地捧着一蛊高于额头,低眉上前。
闻到盅内汤羹之芳香,璇玑双手一撑桌面,脚尖轻快落于地面,嘴角含笑显童趣地上前,接过汤羹。
“蝶溪谷璇玑是什么样的人?”林间行进路上,齐若月问身侧的君渊,“我在朝堂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的听过关于她的事情。刚才看着觉得她和妖女一样。”
对于齐若月的猜测,君渊不置可否道:“蝶溪谷之人可谓妖魔之道,以残虐而得以欢笑。璇玑为前谷主之女,性情更为阴晴不定。听闻为童颜永驻,稚音长存,她日食一蛊童养羹。”
“何为童养羹?”楼舒玄心怀疑问道。
“所谓童养羹便是用童男童女之心与脑调制而成,生食入口,”那些生残之话语从君渊喉道通过的时候带着停顿的哽咽,君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其心性与妖魔无异。”
“童男童女的心与大脑?”单是听着君渊口中陈述,齐若月便已经觉得一阵异物上涌的恶心,“生吃?”
“是。”君渊话语落下之时,众人皆纷纷安静下来。纵然不开口,一种淡淡的恐惧在他们之中徘徊。
“不曾想驸马所知之事除了朝堂诡辩更有江湖纷扰,”季雪禾浅笑一声,道。
君渊淡眼看向季雪禾,并未追究其话中所含之意,“九州的朝堂本就与所谓门派相连许久,我所知亦不算得多少。”
“不过如今陛下驾崩,只怕天下要大乱了。”
听闻身后大臣口中叹息,齐若月接了一句,“早就已经乱了。”
回想所经历之事,楼舒玄闭眼深吸一口气,“也许皇上本就不应相信蝶溪谷。”然则事既已发生,多言也不能改变任何,只能化作他口中的一声长叹。
愈往林深处走去,阴影愈显沉重,只有几缕阳色穿透枝叶缝隙,照射进林,倒映在地面之上,如光点斑驳。不知是心中有诡作祟亦或者是风吹藤林动的动静引人注目,齐若月不安道:“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人在跟着我们?”
齐若月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其实我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