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宿世累积的眼界和见识, 没有宿世的经历和磨练,此世无数年没有人能突破的神仙关隘怎么可能被他轻轻松松堪破。
好在小轮回于他而言,只是一场梦境。梦醒之后,虽然所经所历仍历历在目,但到底隔了一层。只是庄生梦蝶,蝶梦庄生。若是陷在梦里的时间比在现世里还还多,孰为真孰为幻?
槐序需要休息。
最好是一段很长时间的休息。
槐序伸出手指,指尖上凝聚起太y-in之气,幻化作一只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每一个鳞片、每一根经络都清清楚楚,甚至有着非同寻常的灵性,还要超过真正的蝴蝶。这已经超脱了幻术,近乎于道了。
槐序抖落衣衫,衣衫荡起的微风在仙台上盘旋,于是一只又一只的蝴蝶在仙台上飞起。槐序步履走过的地方,生长出柔软的青草,绽放出娇嫩的鲜花。
他的幻法越发的真实,真实到可以干预真实。因为在他眼中,虚幻与真实的界限已经分外模糊,甚至他跨过这一线,就可以以幻法证就神仙。
再去轮回中积累已经不合适了。哪怕是神仙境界的元神,也会迷失在轮回的真实与虚幻当中。到时候幻化出来的可能不是摩耶三相的三世身,而是轮回千百世的千百世身,更有可能是无数的他化自在魔身。
槐序不由得发愁:若是我成魔了,只怕便真的是天倾了。天尊尚有我作对手,我若成了天子魔,便连个对手也寻不着了。
槐序叩问灵台,只见灵台当中一株光明之树遍彻虚空,一重重光轮在树周晕开,光明树的树叶就如同一面面叶形的镜子,更有七色长虹从树上垂落,好似一簇簇槐花。
这株光明树便是他的道与法所化,也是他的心与念,更是他的元与神。光明照耀的地方,不仅黑暗退去,连真实也隐隐在退却。
忽然,槐序轻咦一声,道:“献之怎么突然法力大增了。”
他和白献之之间的感应远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他引白献之入道,为他点燃灯火,与他缔结因缘。在他的感应里,白献之就像一轮明月,此刻明月的光辉突然大亮,昭示着他道行j-i,ng进,已经成为最顶尖的地仙了。
“已经窥视到神仙门槛了吗?”
槐序不由得笑了起来,暗道:看来要早些解决神国的事宜,给后来者开辟出一条道路才行。
槐序就这样静静站在月下,直到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刚刚分别的旧友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无常的气息有些紊乱和衰弱,他朝槐序拱了拱手,将y-in圣炉递给槐序,道:“槐兄,请下去一叙。”
槐序结果y-in圣炉,看着白无常的脸色,一股不祥的预感浮现在他心中。
白无常情绪低落,槐序跟在他身后,转瞬之间,就从人间到了y-in土。一道横贯天空,布满雷电的狰狞裂缝粗暴撕开了天空,闯进他的眼帘。
槐序瞳孔猛地一缩,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大判官和幽泉狱主已经在等他,白无常行了个礼便先退下了。一个虚幻的影子在空荡的大殿里显出开,是之前见过的秦先生。
大判官和幽泉狱主躬下身子,道:“殿下。”
槐序也同样见礼,道:“殿下。”
殿下负手站在殿中,开口第一句并不是问责,而是:“辛苦你们啦。”
大判官叹了一口气,道:“属下无用……”
殿下打断他,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孽障乃是饿鬼道逃出来的,若是没有些许本事,怎么可能逍遥至今。慈航普度更是当世人杰,这方世界太小了,这样的人物,便是在更大的世界也能掀起浪来。”
“几经尽力了,就不用自责,想想怎么应对才是。”
槐序思索道:“此獠的世界与y-in土接壤,不能直接攻打过去吗?”
大判官道:“我已经试过了,通往那一界的裂缝被雷霆包裹。这雷霆乃是两个不同的规则对冲所生,想要靠过去,除非平息那些雷霆。”
殿下摇了摇头,道:“难,除非修成神仙,否则跨不过去。”
槐序问道:“殿下能看穿那一方y-in界吗?”
殿下仍旧摇头,道:“那一处地界已经与神国融为一体,自成一域,我若强行去看,就要惊动某人。”
槐序道:“殿下叫我来,心中想必有成算?”
殿下笑起来,道:“果然瞒不过你。”他指了指天上,道:“那一界与神国融为一体,本身没有什么破绽,但神国却有破绽。我看幽都外建了仙台?”
槐序道:“是了,只要我们破了神国,没有神国自然也就没有那方y-in界。仙台乃是祭天之台,可以抵御神国规则。”
殿下道:“你那仙台乃是祭天之台,凝聚天之清气。不知有没有兴趣连大地一起祭祀了,凝聚地之菁英?”
槐序大喜,道:“有兴趣,天父地母,自然也当祭祀。”
殿下伸手将一团灵光递给槐序,道:“此乃泰山祭文,亦不需你再造祭台,只需将其铭在祭天台之下即可。”
槐序看完祭文,却不怎么能看懂,这祭文乃是神文写就,他只能看出来用法,却读不出来。
殿下笑道:“你现在还用不到神文,等你日后需要用到的时候,只管问我便是。泰山祭乃是祭祀泰山,也是祭祀泰山神。此文铭在祭天台上,便可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