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敖冽举目向顾柏也看去,老师浓眉利目,神色有着一丝冷峻。
四下立时安静,顾柏也虽说气结,却还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关珊珊索性把脸转过去,小声对夏雅咕哝,“这谁啊我不认识,他也不嫌丢人。”
“人还是被你给逼出来的。”夏雅撑着下巴欣赏好剧。
“关珊珊。”商敖冽在全体学生面前点名,他指指门口的顾少,平静问她,“你愿意,和这人出去吗?”
顾柏也稳了气息,将深深的目光投到那女人的脸上。他的眼神含着无法言喻的情感,关珊珊像要被这两道利芒烫伤,她心说也不能让大家为难,就慢吞吞挪着步子走出了教室。
医科大学正在上课时间,不远处的廊上一片空旷,风轻轻地拂动她的发梢。
“你来做什么?”
顾柏也哼了声,“我打了多少电话约你出来见面,你不肯我能怎么办?”
“简单来说,就是我还没想好要与你说啥。”关珊珊摊了摊手。
顾柏也从兜里掏出烟,望着她冷笑,“是没想好,还是不打算说了?我听说你最近和一刑警队长走得很近啊……”
关珊珊狠狠地瞪回去,“别把人都想的那么滥情!你以为我像你?!”
顾柏也却也坦荡,“关珊珊,你自个儿摸着良心说话!我和你处一块的时候根本就没其他女人!”
他这话倒也不假,关珊珊知道凭他的脾性,这点甚是难得。
顾柏也嘴里咬着烟蒂,关珊珊赶紧伸手戳戳他的嘴,“先生,你不知道在孕妇周围不能吸烟吗?”
亏得这还是他的种呢。
顾柏也从唇间拿出后半截子香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碎。“那你凭什么这么狠心,还想瞒着不让我知道?”
“就凭我知道,咱俩的结局是什么。”关珊珊的一句话,就将他打入最深的地狱,“从一开始我们就都清楚,假如你的人生是部电影,我就是一弹出来的广告。”
顾柏也以前就顶喜欢她这样无时不忘的贫嘴,他不由笑笑,“我从没对人有过这种感情,你不知道吗?”
关珊珊顿了顿,撇开脸说,“别跟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
她望了一眼天空,云散开,看得见淡淡发光的太阳。
“有感情顶个屁用,你们家我连门槛都没资格踏过去。而且坦白说,我也不稀罕这种生活。”
顾柏也的目光落在她消瘦的肩畔,“所以你既不想与我在一起,也不想进豪门,只想生下这个孩子,是吧?”
他见她不回答,便说,“我懂了。”
关珊珊现在也是懂了,不经历人渣,怎么当孩子他.妈。
她自顾自地笑,清秀的长发落下肩头,顾柏也的眉峰间阴云密布。“我也就简单和你说下我的想法好了,确实,咱俩门不当户不对,找个在事业上能帮助我的女人,这很重要。不仅因为强强联合,也保证了两个人能有共同生活的目标和话题。”
关珊珊听得内心苦涩,表面仍然端着理解的态度。
顾柏也看了看她,接着说,“可你现在有了孩子,我不能强迫你打掉它,也不能让我的亲骨肉流落在外。所以我是想过要娶你,可我也没信心能一辈子把这个婚姻撑下来。”
关珊珊点点头,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你说的我都懂,顾大少,既然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上课了。”
顾柏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裙角被一阵微风吹起,纤弱的背影慢慢就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突然浑身的血流都仿佛涌进了大脑,他拉住她的手,喊道,“关珊珊!结婚吧!”
她却想要甩开他。
顾柏也按住关珊珊的肩膀,“嫁给我!跟我结婚!”
她只是淡淡地抬头,笑着说,“顾少,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人,以后这孩子只会认你一个爸爸,你有空就多来看看它好了,咱们就此……好聚好散。”
顾柏也也不知自己为何就急了,他扯住女人的胳膊,命令道,“你别逼我……关珊珊!现在我就给你两条路走,嫁给我!或者……打掉它!”
这下关珊珊有点儿怕了。
她后退,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带着颤音对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说,“……你做梦!”
而顾柏也收起了平日慵懒的笑意,棱角分明的脸上只剩刀刻般的线条。
下课铃响,关珊珊还是没能回到教室。
夏雅知道她身上带着手机,就先替她收拾好,跟着商敖冽去了他的办公室。那人说,“这节课你没怎么听,我和你说说重点。”
夏雅曾在这里做过许多不切实际的臆想,后来她发现,办公室里除了有这男人严格的监控,其他一无所有。
两人还站在门口没进去,商敖冽竟不避嫌地替她将下巴处的一抹小灰尘擦去,教授的气质温柔又无可挑剔,如此有内涵的男人真教人欲罢不能。
此刻他说,“夏雅,我觉得这时候,你应该站过来一些。”
夏雅却还是略微向后躲开,小声说,“商老师,会被人发现的。”
商敖冽侧脸凝视她,这时夏雅走入房内,男人关上门顺便就将她困在他的胸膛与门板之间。
前头是他性格英朗的胸肌,身后是冰冷的温度。
商敖冽低头在她耳边说,“夏雅,我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她不敢置信地去看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在介意那些校园里的流言蜚语。
对于商敖冽来说,夏雅不仅为他承受了失去孩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