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们拌了两句嘴,抬了两句杠。闹着玩的,没啥事,没啥事。”
父亲欲言又止地看着母亲的脸色,不再说话了。
在一旁看电视的弟弟听说母亲和别人吵架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地问道:“谁呀?谁敢欺负我妈我整死他去!”
母亲闻声骂道:“小子,说什么哪?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们谁也没有吵架,几个人说笑玩呢。以后可不许胡来,你记住了没有?”
父亲也大声地呵斥弟弟道:“听见你妈说的话了没有?”
弟弟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继续看他的电视连续剧去了。
今天父亲和弟弟一早起来就到乡里的集市上卖菜去了,劳累了一大天也没歇着,非常辛苦。于是,我就到厨房里端来半盆热水让父亲泡脚解乏。看着我把水盆端过来,父亲慌忙地接了过去:“哎呀,乖,我自己会端。”
母亲微笑着看着我们父女两个,顺手把搭在门上面的擦脚毛巾递给了父亲,说道:“还是闺女知道心疼他爹!”
父亲张开了大嘴,“嘿嘿”地笑了:“那是,那是。”
听到母亲的话,正在看电视的弟弟不乐意了:“妈,你说什么呢?我整天帮助你们干活,我还不心疼你和我爸呀?你就知道偏心我姐!”
弟弟比我小五岁,正在上初中三年级。可是个头已经超过了父亲,有一米七五多了。他和其他的男孩子一样既贪玩又调皮,学习还不太用功,因此,学习成绩一直不是很好。我放寒假回来时弟弟还没有期末考试完呢。小年弟弟放假的时候,他的成绩单拿回家来让我一看,各科成绩基本上没有上八十分的。但是,不及格的科目也没有。看到弟弟的成绩单,父母亲只是轻轻地斜了弟弟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父亲洗完脚,母亲连忙把洗脚水端了出去倒掉,然后,又用水冲了一下洗脚盆,把它放在了墙角边。
母亲回到屋里来,冲着大家喊道:“该睡觉了啊!”我拿起手机一看:“哎呦,快十点半了,那就睡觉吧。”于是,我站起身来到厨房洗漱。
我洗漱完毕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刚走进屋门就听见父亲问母亲:“你究竟为什么和他们吵架?”
只听母亲小声说道:“孩子们都在家里呢,问什么?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收拾过年用的东西呢。”
好像知道了母亲没有说出的话里的意思似的,父亲不再言语。
我纳闷了:“怎么回事儿?我和弟弟在家就不能说了吗?是不是怕他们人多我们惹不起会吃亏?还是怕我和弟弟去和他们吵架会挨打?”
带着一丝不快我躺在了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夜里十二点多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村长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在母亲的呼唤下我才从睡梦中醒来。我依旧闭着双眼,想多赖会儿床。可母亲说道:“樱桃,你快起来吧,咱今天蒸馒头。我发的面已经盘好了,可外面的天气太冷,这么一大盆,如果不保温就把面给冻死了。你赶快起来,趁着你的热被窝我把发好的面放在你床上,用被子盖好,半晌面就开了。咱今天把馒头先蒸好,明天再过油,过年的东西就算准备齐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母亲亲切的目光,连忙坐了起来。母亲赶紧把衣服递给我,又把拖鞋放到我脚边。我下床登上拖鞋,穿上鸭绒袄就要去端面盆。母亲拦住我说:“你不用去了,就在这儿给我掀着被子就行了。”
我们母女两个把面盆放好走出屋子,我一扭头,看到母亲的脸上沾上了一点面粉。于是,我就掏出手绢为她擦了擦,并把一缕飘散在母亲额前的头发给她顺在耳朵后。母亲微笑着让我做完这一切。一股甜蜜的感觉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我便像小时候那样拉住母亲的胳膊撒娇地来回摇晃。
父亲从外面回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娘俩在干啥呢?”
母亲开心地说道:“咱闺女给我弄头发呢。”
父亲笑了笑,说:“我已经把柴火给弄好了。什么时候开始烧火你言语一声,今个我就坐在灶火前不动了!”
“烧锅还得一会儿,面还没有开好呢。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叫你你再过来烧锅就成了。”母亲对父亲说道。
“要不我先到大棚里看看去,一顿饭的功夫我就回来了,你不用再让孩儿去叫我了。”父亲边说边往外走。
“嗯。”母亲应了一声。
父亲个头不算高,约有一米七三。他身穿一条蓝色的裤子和一件蓝色的半大棉袄,脚穿一双妈妈在集市上给他买的军用棉鞋,走起路来姿势不太好看,有点往前倾腰。村里的老人们说:“兰洼这是干活干多了,把腰都给累弯了!”
我们的村子是这一带有名的穷村子,全村不到一千人,以种地为生。打我记事起我们村总是夏天收麦子,秋天收玉米、红薯啥的,辛辛苦苦一年能保住不饿肚子就很不错了。
小时候我最爱过年了。因为过年能吃上好东西。尤其是母亲蒸馒头的时候,我老是慌着去帮忙,结果越帮越忙。母亲会把我揉得不像样子的面团重新再揉上一遍。过油炸东西的时候,我也慌着去帮忙,往往会被母亲拦在厨房的外边:“去去,玩去!”农村有个老风俗:过油煎炸东西的时候,不许胡言乱语!尤其是小孩子,更不能进厨房。否则,神灵会生气,会导致油锅起火,或者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所以,我拿个面团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