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巨响,将赵猎从沉睡中惊起。映入双瞳的是爆裂的门板、闪着寒光的利器及如狼似虎的身影。
“有歹徒”思维还停留在警察职业本能的赵猎一跃而起,顺手抄乒硬土的“土枕头”就砸过去。
衣裾翻飞中,沉重的硬土块正中打头一人胸膛。那人完全没想到赵猎反应那么快,或者说根本没料到对方会反击,大叫一声扔刀踣地。
赵猎双手乱抓,但周围空空如也再无余物。下一刻,明晃晃的枪尖与朴刀就抵架在胸口脖颈。
“哎哟,疼死我也”地上的人挣扎爬起,抓起掉地的解腕刀,咬牙切齿扑上来,“爷要剐了他”
刀尖不断放大,赵猎眼睛瞪得溜圆,热血上涌,双拳紧握。拼了总好过被杀猪一样干掉。
千均一发之际,屋外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抓到人没有”
几乎同时,赵猎身体向后一缩,一脚将对方蹬飞出去。这一刻,刀锋还架在脖子上,枪尖也只拉开半尺,只要刀一划枪一捅,赵猎必血溅当场,但那两人却迟疑了。
屋外喊话家伙听到动静,探头一看,啊哈一声:“涂老三,你们三条手拿刀枪的大汉,居然拿不住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子,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涂老三艰难爬起,吐了几口血沫,抚胸呛咳,脸憋得象猪肝:“高丽檑子,要不是咳咳咳要不是你喊一嗓子,爷早扎这小王八蛋透心凉了。”
对方撇撇嘴:“你当我想喊是布和老爷让你们快把人押上船,船上的人还等着搬东西。”
刀枪再次架在胸颈,涂老三抹去嘴边血迹,恶狠狠盯住赵猎:“等上了船,看爷怎么整治你”
赵猎被推出小屋时,被眼前一幕震惊了。
丁老汉倒在血泊中,身体不时抽动一下。丁小幺扑倒在地,脸被一只大脚踩进沙里,他姐姐则晕倒在十多米外的沙滩。马南淳和施扬也如同赵猎一般,各被一持刀枪军汉制住。两人脸上都是悲愤交加,只是施扬不时望向屋后林子,双拳捏得紧紧,神情出离愤怒。
林子里发生了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些恶客哪来的是歹人还是
“哈哈哈”林子里爆出一阵狂笑,一个光头脑后梳着小辫,头如芭斗,膀大腰圆的披甲大汉钻出林子,肋下挟着软软的舒儿,死活不知。
方才在屋外叫唤的人立即谄媚迎上,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几句。这人长着一张大饼脸,眉毛稀疏,腆着大肚,从肩到腰到腿,几乎一条直线下来,颇有几分檑木模样,难怪涂老三叫他“檑子”。嗯还是个高丽人。
那披甲大汉呜噜哇啦回了几句,又是一阵大笑。于是高丽人及那几个制住赵猎、马南淳、施扬一伙的军汉也大笑起来。不过看他们茫然眼神,怕也不知对方说什么。
赵猎却是听出来了,披甲大汉说的是蒙语。他在警察学校时,有个室友就是内蒙人,不时秀上几句家乡话,还邀请他一块去内蒙旅行。住蒙古包、骑马、喝奶茶、与牧民放牧等等。一个假期下来,很是学会一些蒙语。
蒙语、蒙古大汉、高丽人,还有这些军汉,难不成
赵猎瞳孔收缩,脱口而出:“蒙元”
对面马南淳长叹:“没错。早知如此,不如昨日沉于海底,强甚受此屈辱。”
那叫布和的蒙古大汉大步走来,经过渔家少女身边时,嘿嘿一乐,弯腰将她抄起,挟在左肋。
渔家少女悠悠转醒,拼命挣扎,又抓又捶。布和哈哈大笑,浑不在意,只当挠痒。直到裆部重重挨了一记,笑声顿变嚎叫。然后渔家少女被甩飞出去,重重跌落沙滩。
高丽人慌忙扶起布和,不停问伤得要不要紧,那紧张模样,如果不是伤得不是地方,恐怕都要帮着揉一揉了。
涂老三好不容易觑得个献媚的机会,立马抽出解腕刀,骂骂咧咧冲向渔家少女。
布和捂裆吸气,脸上杀机一闪而逝,突然狞恶一笑,开声说了一句。高丽人赶紧翻译:“布和老爷说,他最喜欢烈性母马,这匹小母马,他驯服定了。”
涂老三马屁拍到马脚上,慌忙止步收刀,连连哈腰,解下裤腰带欲将渔家少女绑起来。少女的反抗却出乎意料的激烈,哭骂“你们杀了阿爷你们杀了阿爷”手挠脚蹬牙咬,涂老三一时不敢伤她,被挠了好几处血痕竟奈何不得。
纠缠间少女身后出现一壮硕身影,旋即双脚离地,被布和高高举起,一任挣扎却无法撼动。
“布和老爷真是神勇无双啊”高丽人赞不绝口,几个新附军士一脸敬畏。
少女望着阿爷的尸体,泣不成声,拚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赵猎深吸口气,暗暗算了一下,现场共有七个敌人,均手持利器。而自家这边只有三个可堪一搏的人,人数少一半不说,还赤手空拳,还全被控制,怎么看都没有翻盘可能。
难道就这么完了就像马南淳说的一样,还不如沉在海底
很快,蒙古大汉就给出了肯定答案。
“布和老爷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他的战利品、布和家的奴隶。男的要为布和老爷征战,女的要为布和老爷生娃。你们也别存什么指望了,宋国已灭,你们的小皇帝都跳海了,除了做大元国的顺民,别无选择。好好做事,布和老爷不会亏待你们。比如”
高丽人突然冲施扬邪邪一笑,大拇指朝舒儿一点:“怎么很紧张这女娃啊那就好好为布和老爷卖命,只要多杀敌立功,布和老爷一高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