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一顿,抬头望他。
沉沉夜色里,他轻声说:“昭阳,违抗先帝遗诏是真,我父皇临死了还在琢磨着怎么把我给下了,扶老四上位。我夺了兵权,拿了兵符,控制住了禁军,拿捏住了朝臣,是我发动了宫变,把先帝留给老四的皇位拿走了。”
昭阳动了动嘴唇,呆呆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却倏地笑了:“乱臣贼子,违抗君命,你现在怕了吗?”
“胡说。”她张口反驳,目光坚定而炽热,“我也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昏庸无能,跟我祖父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咱们出淤泥而不染,哪里是什么乱臣贼子?你拨乱反正,我鼓舞君心,我们简直是大兴的救星,是合该被写进史书铭记千秋的功臣!”
皇帝本来还很严肃,这当头突然被她打岔,笑得不能自已。
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好一个该被写进史书的功臣!
他把她搂进怀里,揉揉她的脸:“陪我再看看这四方城的夜色,为君十数载,竟没有一次好好看看这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