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夫人他们,快快来见过。”
谢琬礼貌地上前见了礼,然后引着众人往正院里去。
黄氏闻讯已经迎出三门来,她今日穿着玫瑰色遍地金的襦衣绣裙,头上插着三四支金钗,显得珠光宝气,十分喜庆。
到了三门内,谢棋穿一身粉绿色素纱衣裙,温婉地站在廊下等候着众人。
“棋儿见过任伯父,任伯母,见过舅夫人。齐表哥齐表姐好。”
任夫人数月不见谢棋,眼下见她恍如换了个人似的,不由得露出几分惊呆之色。
任黛才只有八岁,见状笑嘻嘻跨过门冲谢棋道:“今儿我三哥没来,你要失望了!”
任夫人闻言大窘,连忙喝止了任黛,与黄氏说笑着进了正厅。
正厅里谢葳也是一身簇新陪王氏在厅中等候。
王氏对任家母女十分热情,对余氏母女却只笑着寒暄了几句便不再理会。谢葳倒是甚会察言观色,见得余氏母女只谢琬在旁,便就过来找齐如绣说话。余氏不稀罕在这里受王氏的怠慢,找了个由子便牵着谢琬回颐风院来。
“这颐风院我只听说不错,却还只是你父母亲成亲的时候来过一回,不料如今你们兄妹搬回来,又落到了你们手上,这真是太好了。”
余氏进了院子层层打量之后,欣慰地说道。
谢琬摇着她胳膊:“好不容易来了,今儿歇一夜再走。如今我们住的地儿多的是,用不着管别人。”
正说着,谢葳与齐如绣相互挽着走进来,笑着接话道:“是啊,舅母就留下来住一晚罢,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再说,我这里也与绣姐儿一见如故,您这么着急忙火地回去,我可要几时才能再见到您们?”
余氏虽然对除二房以外的谢家人没丁点好感。可面对谢葳这样的女孩子,她倒也冷不起来。“大姑娘是什么身份,我们家闺女粗生粗养长大的,知道些什么?大姑娘莫要笑话她见识浅薄就好了。”
齐如绣嘟着嘴。
谢葳愈发挽得她紧了。笑道:“舅母还说绣姐儿浅薄?她都会照着曲谱填词了,我还连词牌都在学。您说说我们河间府,几个女子家有这份能耐?要不是舅母是自家人儿,我可要疑心舅母是在说反话笑话我了!”
齐如绣一生甚好词曲,于音律上也有涉猎,后来的丈夫就是因为于词曲上有见地而与之情投意合的。
谢葳半娇半嗔地这么一说,余氏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原先那份恨屋及乌的成见顿时也消去了不少。
“怪道我们琬姐儿回回都跟我说三奶奶和大姑娘人最贤慧最和气,待她跟亲女儿亲姐妹似的,如今看来。竟是半点不假。光听你说了两句话,便连我也喜欢上你了!”
谢葳索性走上去,“既这么着,舅母就赏了这个面子给我,今儿在这里住罢!”
余氏呵呵笑着道好。这屋里没有外人,一屋子老小几个,说着话倒是也十分自在。
吃过午饭,齐如绣与谢葳一道听戏去了。她们年岁相当,到底投机的话题多些,谢琬在她们面前,就总被她们当小孩子看待。虽然实际上在谢琬眼里,她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子。
余氏因为不想碰见王氏,所以留在颐风院歇息。
谢琬前世折子戏看得太多,也没太多兴趣,但是因为听说王安梅也随着母亲贺氏过来了,也想着去瞧瞧。陪着余氏说了会儿话。见她神情渐懒,知道是睡意上来了,便就悄声出了房门。
到了前院,就听玉雪在和什么人说话。
出了穿堂一看,原来是任黛来了。
任黛今年才八岁。论起来比谢琬还小一岁,但是声势却比谢琬强多了。
她叉腰指着玉雪:“……快告诉她在哪里!”
玉雪一脸无奈,温声道:“我们姑娘在陪舅夫人午歇,任姑娘有事不如晚些再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跟她说。晚些我就要回去了!”任黛跺着脚,有些发急。
谢琬慢慢地道:“任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二人同时看过来。任黛迈着小腿冲到她跟前,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头指着她:“你为什么跟我哥哥说那些话?你知不知道把他气成什么样子啦?”
原来是为这事。
她觉得这任家人可真不聪明,自家儿子被小姑娘鄙视,也就是自家几个人感到忿忿不平而已。传出去还不是丢他们的脸?要是她,就肯定半个字也不往外吐露。何况,她有这个能耐让他气到如今吗?
她说道:“姑娘太抬举我了,我跟他认识到如今才不过半年,见面也不过两三回,怎么就有能耐气得他怎么样?要气,也肯定是为别的事气。”
任黛涨红了脸说道:“就是你!我听于嬷嬷说的。”
谢琬笑道:“姑娘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说的不相干的话,而生他的气吗?比如我今天说,任姑娘你今天头发乱了,或者说你这身紫色衣裳跟你的肤色不合适,你会气我气到几个月还放不下的地步吗?我跟你哥哥说的话,也都是类似这些话。”
任黛愣住,指向她的那根手指也渐渐软了,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谢琬摇着团扇,越过她去了戏园。
戏园子搭那面的大门内,门内的空地上摆满了桌椅,而大门敞开着,外头的百姓站在门外石狮子处也同样看得到。
如今里外都挤满了人。谢琬站在槐花树下,目光找到王家人坐处,只见来的女眷是两名年轻妇人,还有两名姑娘。妇人应该就是王耿的妻子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