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陆丰奕越发头疼,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温和瘦弱的女孩子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我们查过周添,他跟楼下那帮抓到的小混混有联系,领头的黄毛叫黄庆,是当地小头目成爷的手下,是个手脚不干净的,我怕你家小孩会有危险。”
易禾煦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当听见关机的提示声后,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变了,冷漠尖锐,压迫得周遭喘不过气。
他的舌尖缓缓扫过齿龈,嗓音沉地刺人:“叫人去附近的马路堵着,别让他们离开这里。”
陆丰奕点头,马上去吩咐。
易禾煦站在原地打了好几个电话,江胜启和陈声觉得这金街连只苍蝇都不可能飞出去。
男人将手机揣进兜里就往楼下走,江胜启连忙问道:“去哪呢?”
易禾煦插着兜下楼梯,嘴边慢慢勾勒出一抹冷笑:“抓猫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出现的歌曲是r,大概是最悲伤的单词了。
夹竹桃还有两章就完结。
☆、夹竹桃(12)
两人从酒吧的后门窜入昏暗肮脏的巷子,一刻不停地往最深处跑去,他们清晰地听见各个路口的警笛声响彻了金街。
温时宁扯住周添的衣袖,死命拉着他翻墙躲入一家人的后院。
两人靠着墙,喘地说不上一个字。
温时宁摸了摸裙子内部小口袋放着的手机,轻轻攥了下,没有拿出来,她盯着眼前的年轻男孩,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逃跑?”
周添抹了抹下巴的汗,看了她一眼:“我认识你,杏子说过。”
她紧紧抿着唇:“你居然还好意思提起杏子?”
他的动作顿住,随即缓缓的,苍凉的笑了下:“我最近几天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周添的声音越来越飘忽:“全是血。”
“就在我面前。”
温时宁不自觉地攥紧手心,指甲陷入肉里。
周添拉下鸭舌帽,掩住脸上的情绪,只有声音平静地让人心惊:“你走吧。放心,过完今晚,我就会去找警察。”
温时宁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站起身:“你不需要知道。”
温时宁慢慢的,嘲讽地笑道:“是去为杏子报仇吗?”
周添的身子僵住,她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是谁伤害了杏子,是吗?”
他蓦地回过身,昏暗的灯光里只看见绷紧的下颚,嘴唇苍白:“给我走,听见没有?”
“周添,”温时宁掏出手机,喉咙紧的发哑:“这是杏子留给你的。”
他的身子一颤。
温时宁深深吸了口气:“杏子死前曾经拜托一间事务所把手机交给你,屏保密码估计除了你,谁也不知道,我根本解不开。”
周添伸手抢过,双手颤地按亮屏幕,一张他很久以前的照片出现在手机上,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后悔莫及,生不如死。
“除此之外,”她扯了扯嘴角,眼眶却禁不住一红:“杏子希望你能考上大学,离开这里。”
温时宁咬牙切齿,声音哽咽:“周添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杏子,我早就把她受到的伤害,一点一滴的还给你。”
“但有什么办法?她那么傻,你怎么忍心再辜负她?”
周添抱着头,哭的像个孩子:“怎么办?我解不开,我解不开。”
温时宁错愕地看向他手中的手机。
他狠狠抹了把脸,攥紧手中的手机,嗓音喑哑地呢喃:“来不及了。”
温时宁连忙拦住他,声音不禁提高:“你能不能冷静点?”
周添抬起头,露出鸭舌帽下一双死寂却充满恨意的眼睛,他缓缓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明天我没有去警局,你就把手机和这个东西给警察。”
他将手机塞进温时宁手里,又从口袋掏出一样用透明袋装着的白色粉末。
温时宁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她瞪大眼错愕地看向他。
“那帮小混混的领头叫成洋,那晚伤害杏子的人就是他,”周添的喉咙口犹如火烧,他只能机械地交代道:“成洋想要我这个学生帮他运货,我拒绝了,便威胁我要把杏子那晚的视频和照片发到网站上。”
温时宁全身似乎泡进了冷水里,她想开口,却嘶哑着说不出一个字,她缓缓捏紧手心里的东西。
“今晚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必须要去,警察这么大动静,一旦他跑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他。”
“温时宁,放我走。”
......
陆丰奕走过去的时候,便看见易禾煦倚在车门边抽烟,那副模样寡淡冷漠的难以接近,眉宇间真实的透着些不耐和疲惫,浅棕色的眼珠子波澜不惊,映照着路灯的白色灯光,冷冷的,有些尖锐。
他走到他身边,掏出口袋里的烟,伸手要打火机。
易禾煦咬着烟淡淡地瞥了一眼,将口袋里的火柴盒递给他。
陆丰奕拿出一根火柴擦了擦盒子边缘,火苗倏地窜起,他低头凑近,缓缓吸了一口,甩手弄灭,手指拿下烟只:“这么多年,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依旧是用火柴盒,依旧是在心烦时咬着烟,却不吸,任由它燃烧。
易禾煦没说话,只是插着兜,望着前面,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
陆丰奕也不恼,只是扫视周围正在盘查路人的同僚,慢慢说道:“你家小孩没有长歪,你该高兴。”
易禾煦偏过头去看,烟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