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并不求饶。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我在西晋的那些事34
她只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奉诏书收捕皇后!”齐王冏接声道。
“诏书?我怎么不知道。”
齐王冏不再说话,将她押着,出了后殿。
贾南风知道,这所谓的诏书是假的,只是她也活不了了,她早有心理准备,在这些人面前,一旦她被抓住,便不得好死。
当一个人总在想自己死法时,那么她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就会无动于衷。
她任凭这些侍卫押送她,路过东宫,火光中隐约可见司马衷。
她高声问道:“陛下,您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废掉吗?这难道不是在废掉你自己。”
司马衷没有任何举动。
她由来知道司马衷是这样的人,可真遇见的时候,心里还是凉了。
她便问:“起事的是什么人?”
齐王冏幸灾乐祸答道:“是赵王和梁王。”
这两人,都曾是拍她马屁的人。
她以为养了两个好大喜功没什么心眼的狗,却没想到是会噬主的恶狗。
她冷笑道:“拴狗当拴颈,我反倒拴其尾,也是活该如此。只恨当年没先杀了这俩老狗,反被他们咬了一口。”
齐王冏道:“你远贤臣,亲小人,活该有这个下场。”
贾南风颇为诡异的笑了:“你放心,你的下场也好不了。”
齐王冏道:“无知夫人。”
她不再说话。
走到宫西,她便看到贾谧的尸体,她不禁痛哭。
她在哭,这些年的委屈,所有的流言蜚语她从未解释,别人辱骂也不解释,总是一力承担,而她不过是个女子啊,想能由夫君护着的女子啊。
她在悲,悲自己看错了人,做错了事,选错了方式,一步错,步步错,错到最后搭上了自己。
她在痛,痛她贾家无后,恐怕与她有所牵连的人都逃不过厄运。
她知道这些便是政治权利斗争的结果,并且她对这结果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确切感受到的刹那终于痛苦失声。
爹,娘,女儿无能。
你们将贾家托付给我,我却未能让它一直繁荣,反而招至了灭门之祸。
老师,弟子无能。
可怜你这王佐之才,竟成了牺牲品。
她被囚禁起来,先在宫中,后外金墉城。
金墉城,那是她二十多年前便有可能到的地方,她也来过,而现在,她终于住在这里了。
她知道朝堂里发生的事情,因为齐王冏每天都会来告诉她,谁死了,能看到她痛就是他最快乐的事。
与她交好的赵充华死了。
全心全意信任她的妹妹死了。
她妹妹的夫君也死了。
她的老师也死了。
曾经伺候她的董猛也死了。?
贾、郭、张、裴这四个家族的人以及跟这些家族有所联系的人,死的死,罢官的罢官。
她注定要让齐王冏失望,除了贾谧死在她面前那天外她哭过,其他时候是无比的平静,他说他的,她做她的,仿佛眼前没有他这个人。
他气馁而回。
她只是抬眼看着外面的阳光,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该她受着的,她生受着就是,没必要将自己的痛苦弄成别人的谈资。所以当一个大臣絮絮叨叨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死的时候,她爽快的喝下金屑酒等死。
她一生害死了无数人,害的无数人家破人亡,而她面前的这杯毒酒,是她亲自调好喝下的。
如果当初她没有提出这番意见的话,结局会不会不同。
可惜没有如果。
她眼睛已经开始模糊,屋外的阳光绵软如婴儿的脸,时光回转在几十年前的一天,她戳了戳他的脸,后来便被他捅了心。
真好,她被背叛过,也收获过,如今快要死了,回首这一生,总算是不后悔。
他就在外面看着这一切,心里荒凉无比。
她与他到底没能一起走到最后。
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
她在天地间飘荡了一些时间,轻易的记不起任何事情。
我是谁。
她不知道。
然后有一天,有个长相很好看的人出现在她面前,问她:“你想知道他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想。”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记得他是谁吗?”长相俊美的人意外的啰嗦。
她摇摇头。
“那你还想看?”
“想。”
他手一招,水镜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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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00年四月,贾南风死后,赵王伦为司马衷迎娶羊献容为皇后,她曾被五废五立,又嫁给他人为皇后,总的来说,她生的好看,姿容秀美,有倾城之色。
五月,赵王伦自领相国之位,并恢复原太子的地位,立故太子之子司马臧为皇太孙。
同年八月,淮南王司马允举兵讨伐司马伦,兵败被杀。
此后,各路藩王纷纷起兵勤王,口中是为了清君侧,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皇位罢了。
西晋宗室之间开始互相残杀,史称“八王之乱”。
同年十二月,益州刺史赵廞协同从中原逃到四川的流民在成都造反。
社会开始动荡不安。
公元301年正月,司马伦腻烦了傀儡皇帝的游戏,假托司马懿梦中要他成为皇帝,逼司马衷退位,将其奉为太上皇,囚禁于金墉城,而皇太孙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