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去了城南的法源寺。而齐府里面,由高氏张罗,安排了人来看风水。道长还未离去,外院的人一声禀报:“国公爷回府了……”
听到丈夫终于回来了,郑氏喜出望外,忙嘱咐派人招呼好监正大人,一面嘱咐丫鬟,替她收拾一番后,带着儿媳和女儿到二门处,去把丈夫迎接进来。
齐敬煦刚一进门,就听说母亲和儿子都病了,忙不迭地进了内院。
刚踏进垂花门口,就跟正要告辞离开的常监正,撞了一个正着。
宁国公脸上顿时阴沉下来,望着候在一旁的妻子,用眼神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儿。
郑氏朝儿媳高氏使了个跟色,后者心领神会,让人带着监正跟齐敬煦打了招呼后,就匆匆离开了。
探完病榻上的母亲,宁国公一张黑脸阴沉得可怕,郑氏小心翼翼陪侍在一旁。
将从人打发下去后,齐敬煦朝妻子质问:“怎么回事儿?!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还不见好?!”
郑氏将舒眉进门后,府中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解释给了国公爷听。
“妇孺之见!你知她落水是怎么一回事儿吗?!其中一名护卫至今生死未明。若不是怕吓着你们,莫管事没讲出来。恐怕到现在你们都蒙在鼓里。”接着,宁国公将仆从快马加鞭,赶到半道上告诉他的事情,说与了妻子听。
“那会是谁干的?可是,她们进府后,确实又发生了不少怪事,这又当如何解释?”郑氏终于弄懂丈夫的意思,不由提出这样的疑问。
“怪事?!这些年来,咱们府里的怪事还少吗?屹儿至今没有个子嗣,娴儿突然代人和亲……早在十年前,这因就种下了,咱们只能自食其果……”老国爷一脸悲怆的表情。
这番话把郑氏听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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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湖心偶遇
宁国府太夫人和四爷齐峻的病,在监正大人来后的第三天,竟然奇迹般地好了。也不知是钦天监官员的功劳,还是舒眉到法源寺祈福的缘故。总之,这场风波算是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日子转眼间到了八月底,宁国公齐敬煦的五十寿诞,终于在桂花飘香的季节到来。
宁国公的庶子二爷齐岿,带着妻女回京向老父亲贺寿。齐国公妾室所出的幼子,年仅八岁的齐巍,跟哥哥们一起,也上堂替爹爹祝了酒。
望着堂上一字排开的四个儿子,宁国公心里的感叹颇多。想他戎马半生,如今已然年过五旬。本该是儿孙满堂、含饴弄孙的。却没料到,到头来抱孙希望落空,就连过了而立之年的老二齐岿,也只给他生了两名孙女。
女眷聚集的所在,舒眉总算第一次,见识到了京城豪门盛宴的奢华。
“这是谁家的闺女啊?”突然,席上的有位胖胖的贵妇,看见坐在齐氏姐妹中间,有个小丫头五官长得颇为俊俏,就是肤色有些深,忍不住朝她旁边的同伴在打听。
“那位啊,文婕妤的堂妹,当年京城双姝之一施怡涵的独生女。”她旁边坐着的贵妇,仍是吏部尚书的夫人岑氏。在京城人脉极广,称得上“包打听”式的人物。
另一旁的妇人,听说过京城双姝的名头,不由皱起眉头,说道:“怎么长这般黑?”
岑氏解释道:“在跟她爹爹被贬岭南,整日里晒的呗!”
“可惜了,听说文家本来也是专出美人的。”胖夫人略有感触地议论了起来。
“平凡一点好,文氏女多为容貌所累。不然,如今的宁国公世子夫人,就不是高氏了。当年多登对一对璧人。”
旁边一位稍显年轻的少妇,凑过来低声说道:“我听说,齐家将这小姑娘接来府里教养,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还能有什么主意?!无非是收为媳妇呗,我看啊,跟四公子年龄蛮合适的。”岑氏拿出了“八卦”权威的风范。
“不可能吧?!郑夫人会舍得?再说,齐家那四小子,长得龙章凤姿的,文武全才。一般女子如何配得上他。”一位贵妇接口道。
“我也听说,有不少人家在动这个心思。只是晏老太君和郑夫人,每当听到有人提起这孩子的亲事,就开始打起马虎眼。人家猜测,齐四公子说不定以后会尚主。”岑氏往深里分析。
“尚主倒是不会!你忘了,齐家大姑娘和亲后当王妃了,天家就不怕里应外合的?”那名年轻妇人提出异样看法。
“呵呵,你说的有理,看来京城能配上齐四公子的,怕是少之又少了。不过,我听说他跟吕家姑娘处得不错……”
舒眉跟姐妹们说说笑笑的,后来,一起到齐府后花园的枕月湖去泛舟。她的荷风苑就在湖边,少不得邀请众家姐妹,到她住的地方去品茶。
望着她如行云流水般的烹调、分茶动作,有一股不可多得的优雅生趣,把在座的京都贵女们看得惊呆了。
“文妹妹这是在哪儿学的烹茶功夫,让人好生羡慕。”旁边文昌公主的孙女叫碧纹的,夸赞了起来。
舒眉羞涩地低垂下头,并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双手奉杯,挨个将茗盏递给在座的每一位。她还一边说明道:“我跟爹爹访遍五岭粤闽,诗词歌赋比不得各位姐姐,这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却是在行的。”
座上的众女起哄,要她讲一些所到之处当地的趣闻。舒眉应众人的邀请,讲起柳州府对歌的传统,在座的几位,听得津津有味。
只有一人不以为然,她就是宁国府的五姑娘